祈玉自从上前去了春风楼,又过了十余日才去。
同之前一样,有礼而疏离,仿佛那日真只是酒后失态。
却又有些不一样,他不再买些昂贵的礼物。
尹玖茉早已打探到吕盈莹的喜好,每日里准时准点的叫自家糕点铺子送她最爱吃的点心,妆铺隔一段时日送上最新最好的胭脂水粉。
吕盈莹却被这些贴心的小举动感动,对祈玉日渐迷恋。
只差时机成熟便马上引荐他给上级。
吕盈莹歉意道:“玉哥哥,都怪我之前没把握好机会。现在我主上有事离了京城,只怕有一段时日不会回来。”
祈玉点头表示知晓,却有些担忧地说道:““那咱们的货供应得上吗?上次断了逍遥散,我上值差点闹了笑话。”
“玉哥哥不用担心,别的人我不知晓,可玉哥哥的我肯定会为你备足。”吕盈莹含羞笑道。
“如此甚好。”祈玉松口气,“现在正是我晋升的关键时候,或是出了错,说不得不升反降。”
“玉哥哥,存货很足,无须担心。”吕盈莹笑道。
……
尹玖茉听祈玉回来说了,沉思片刻问道:“吕盈莹平日里去些什么地方?”
“也派人跟踪过。她本是乐伎,能去的地方不多,也需人陪同。她就是去些女子常去逛的地方。”祈玉道,“不过她身体不太好,每月都去天德堂抓药。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异常才是最大的异常。
吕盈莹不过是个乐伎,她哪来的勇气说货品充足?
除非她能固定拿到货。
一个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乐伎,能接触到的人也不多。
她的接头人若不是春风楼的,那便是她必须固定要去的地方。
春风楼是只是卖酒的地方,后边的雅楼是乐伎们生活和住的地方。
因为是官办,但这里的管控很严格,对乐伎接手的东西都要检查。
祈玉每三日便要用一次逍遥散,而其他人更是严重到每日将须吸食。
吕盈莹底下的瘾君子就有十几个。
这么多药哪来的?
何况皇帝还盯得紧,吕盈莹却丝毫不担心没有货。
这供货渠道对她来说必定是极为可靠的。
这些问题祈玉他们都已经考虑到了。每个同吕盈莹接触的人、去过的地方都布下暗卫,还是一无所获。
“那药铺查过了么?”尹玖茉问道。
祈玉点点头:“查过,并无特别之处,连她抓的药咱们也秘密看过,皆是寻常之物。天德堂是老字号,也无甚可疑。”
“每个月都去看,我倒是觉得什么病能这般严重?要这般养着?”尹玖茉还是觉得可疑。
便是她这般体寒的身体,也不过每日晚秋到初春这段时日要滋补将养着,而那吕盈莹严格说起来还没吃过苦。
“你想法子去把她每次抓药的方子拿来。”尹列茉叫出骁龙卫。
等过了两日尹玖茉拿到药方子,差点没气笑。
她指着其中一味药道:“这就是逍遥丸的原材料之一。人家明晃晃的发着暗号拿货,却没一个人知晓。”
祈玉低头一看道:“米壳花?这是什么?”
尹玖茉之所以知道米壳花就是罂粟,还是因为她哥所在的游戏公司,还接过政府的禁毒公益宣传片。
对罂粟的别称和外形,她都是查了不少资料的。
“米壳花、御米、阿芙蓉等等,都是罂粟曾经的别称,罂粟就是制逍遥散和逍遥丸的原材料。”尹玖茉解释道。
“现在你们只要查一查,吕盈莹每次去完药铺之后,有什么东西会固定在那几日送到春风楼就行。”
祈玉显然没想到事情会有这般进展。
他马上就去通知人查探。
等吕盈莹再去天德楼时,却发现天德楼已经贴上了封条。
她赶紧叫丫鬟去旁边铺子去问,才得知天德堂前几日医死了人,病人家属带人来闹了一场大的。
天德楼几个掌柜伙计全都被关进了衙门,已经有好几日没开门了。
吕盈莹绞着手里的帕子紧蹙眉头喃喃道:“这可如何是好?玉哥哥这几日在皇上面前办差。在殿前失仪莫不是要丢了官身?”
她回了春风楼,马上把其他人的逍遥散都停了,全都留给了祈玉。
被吕盈莹骗染毒瘾的十余人,已经有许多是重度毒瘾,这下子便捅了马蜂窝了,每日跑到春风楼吵闹不休。
“你听说了没有?最近京城好像许多人染了疯病?”一个妇人正是春风楼的浆洗婆子,她低声与自己的邻居说道。
“可是真的?”这邻居也喜欢听些八卦,赶紧凑上前去问道,“怎么个疯法子?”
“那可太吓人了,我可是亲眼所见!还都是有钱人家里的孩子呢!一个个碰上就这般跪倒在一个女娃子手上。又哭又笑的,还有人拿头撞墙!”
“嘶!这般疯?这有钱家里的就不愿意请大夫给瞧瞧?”
“唉,听说这被传染不是有钱人就是家里当大官的,但凡有钱有势的又怎么会请不来大夫?不过是听说这人啊挺多的,那但凡有些名气的大夫全都被他们请了,大夫都被抢来抢去。可没用!完全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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