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帮我的解放军同志就是季团长,”贝米作势解释,“我当时没认出来...”
“编,继续编。”李英打断她,“季团长连见都不愿见你,会去救你?”
她转向程康年,“老程,你听听,这谎话连篇的。”
程康年脸黑得像锅底,大手一拍桌子:“贝米,你太不像话了,满嘴跑火车!”
“我告诉你,明天去季家,你给我老老实实的,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要是敢出一点差错,丢了程家的脸,我饶不了你。”
他喘了口气,又瞪向李英和程小莹:“你们俩也给我听好了,明天到了季家,都给我把嘴闭严实了。不该说的话,一个字都不准往外蹦!听见没有!”
说完就气呼呼地起身离席。
李英慢悠悠地擦了擦嘴角,朝贝米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拉着程小莹也走了。
饭桌上顿时只剩下贝米一个人,和一桌子没怎么动的饭菜。
贝米盯着碗里已经凉了的饭菜,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
……
另一边,程康年发完一通脾气,饭也吃不下了,径直进了书房。
书房里,他坐在藤椅上,点了根大前门,深深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眉头紧锁。
贝米这丫头,从小在乡下野惯了,虽然十几年没在身边养着,可到底是自己亲生的骨血。
就算季家这门亲事最后不成,他也绝不能让她在外面胡来,随便找个阿猫阿狗嫁了。
这年头,一个姑娘家的名声比什么都金贵。
家里要是出个作风有问题的女儿,他在单位里还怎么抬头?
片刻后,程康年掐灭烟,拿起了桌上的老式电话,用力拨着号码盘。
十几秒后,那边接通了。
“赵干事吗?我程康年。”他敲了敲桌面,语气多了几分压迫感,“你去一趟贝米的学校,给我仔细查查,重点查查她在学校里,有没有跟什么男同学接触,还有,有关于那些情书的事,据说闹得沸沸扬扬的,到底怎么回事?”
“要快,要详细,记住,注意方式方法,别太声张,这关系到孩子的名声,也关系到家里的影响,务必查清楚!”
直到电话那头传来赵军恭敬的应答声,程康年嗯了声,最后又强调了一遍务必要了解清楚,这才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贝米站着穿衣镜前,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镜中的女孩子脸色有些苍白,眼下是隐约可见淡淡的青色。
她抿了抿嘴,强迫自己打起精神,今天可是要去季家见面的日子,就算心里再憋屈,也不能蔫头耷脑地去。
打开衣柜,贝米挑了件浅蓝色的掐腰连衣裙,这是她最喜欢的一条裙子,腰线收得恰到好处,衬得她本就纤细的腰肢更加盈盈一握。
裙摆刚好到膝盖上方,露出匀称的小腿。
穿上后,贝米对着镜子转了个圈,随后裙摆像花瓣一样轻轻荡开。
“头发...”她咬着下唇想了想,决定编两个松松的麻花辫。
纤细的手指灵活地在乌黑发亮的发丝间穿梭,不一会儿,两条蓬松的辫子就垂在了肩头。
她又从抽屉里翻出粉色丝绸发带,小心地在辫尾系成蝴蝶结,镜中的少女顿时多了几分俏皮可爱。
做完这一切,贝米凑近镜子,眼里终于有了点光彩。
虽然心里还堵着闷气,但至少外表上,她要把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的。
“贝米,出来吃饭了。”外面传来王妈的声音。
“来了。”她最后看了眼镜子,才推门出去。
程康年坐在餐桌前看报纸,听到脚步声抬头,眼睛一亮:“贝米今天打扮得不错。”
脸上难得露出满意的神色,目光在女儿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程小莹小口喝着粥,闻言哼了一声,眼睛却忍不住往贝米头发上瞟。
那两条麻花辫编得实在好看,辫尾的蝴蝶结随着贝米走动轻轻晃动,衬得她整个人灵动极了。
程小莹心里酸溜溜的,自己的头发怎么梳都没这么好看。
贝米刚坐下,程康年就放下报纸:“爸让赵干事去查了,是不是有人乱嚼舌根冤枉了你,很快就能清楚。”
她拿勺子的手顿了一下,有些意外地抬眼看向程康年。
原以为这个便宜爹只会粗暴地训斥她,压根不会管她死活,但转念一想,那点意外就变成了了然。
也是,她的名声要是真臭了,丢的可是程家的脸面,对他程康年的仕途怕也是大大的不利。
“嗯。”贝米低低应了一声,继续低头喝粥。
与此同时,季家院子里。
季延礼刚结束晨跑回来,黑色的背心被汗水浸湿,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结实的肌肉线条。
他随手抹了把额头的汗,刚进院门,就看到林婷婷坐在小院的秋千上。
“延礼哥,”林婷婷一见他,立刻站起身,脸上堆满甜笑,“早上好呀。”
季延礼冷淡地点了下头,径直往屋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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