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我循着马浩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地上果真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再看向他的身旁,正停着一辆马车。
不过,令人不解的是,那马车离近一看竟是一辆囚车,里面斜靠着一个男人,那男人看起来五旬上下,头发整齐,面色红润,虽身着囚服,但囚服干净整洁。囚车顶有凉盖遮阳,下铺竹席凉枕,犯人靠在枕上打盹,倒像是老爷正坐着轿子。
通过马浩所言可知,陆明大人既然不是地上躺着的男子,那也不可能是囚车旁边的侍卫,如此说来,难道囚车里面这个犯人,就是马浩口中的陆明大人?
我心中有些不解,但马浩,胡诚两人见到陆明大人,似乎也在指引我过去,我便带着疑惑来到了囚车跟前。陆明下了囚车,自然也能看见我们三人向他这里走了过来,不过他只是微微看了我们一眼,并没有理睬,便径直走向地上躺着那人。
马车旁的侍卫见状主动让道,恭敬地向那犯人道:“陆明大人,您请。“
再转头看向地上躺着那人,负责押送他的侍卫面露凶色,上前挥鞭就要打,而且口中还大骂他不知死活的东西。
陆明走上前去,缓缓伸出手示意,随即开口说道:“住手,让我看看。“
侍卫闻言,见是陆明大人来了,便立刻停下手,毕恭毕敬地闪到一边。
我在一旁认真地观察着情况,马浩和胡诚转头看了我一眼,见我正在思考着什么,便也没有多说话,只是默默地站在我身旁,静静等待着事情的发展。
陆明俯下身,查看刘安的眼皮和舌苔,观察了好一会,这时,陆明身边的侍卫有些着急了:“大人别为这无名小卒耽搁时间了。快走吧,老爷还等着您呢。”
陆明只当没听见,只见他不紧不慢,伸手检查了刘安的脉象,在他身上闻了闻,随即对押送那人的侍卫说道:“他中了热暑,不能再走了,不然就会死。”
虽然负责押送的侍卫一直不把犯人的命当回事,但此前死了一些有来头的囚犯,已把囚犯家属惹怒。因此,侍卫不想多事,便骂骂咧咧把那人扛到了马上。
那人感激地看了陆明一眼,见陆明的一系列行为,我也在一旁默默感叹到,这陆明真是仙风道骨,还有一副热心肠。
“陆大人,既然犯人已经无恙,就请和我们走吧。”陆明身旁的侍卫说道。
见陆明渐渐远去的背影,马浩,胡诚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我,见我无动于衷,便赶忙开口说道:“谢安大人,你怎么不走,快追上去啊,一会要来不及了!”
闻言,我也意识到了什么,如他们两个所说,看来这谢安果真是想通过装作犯人来到邻水寓,前来找这个名为陆明的大人。不过既然陆明被在场所有侍卫称为大人,为什么还要穿着囚服,坐着囚车,而且陆明身旁的侍卫又催促他前去给“老爷”看病,这“老爷”又为何人呢?莫非是这陆明被限制了人身自由,被迫去给别人看病?
想到这,我便向着陆明离开的方向走了出去,打算前去一探究竟。
不料,刚刚见到的押送犯人的那队人马还没有走远,便又从我们身后跟了上来,挡在了我们面前,之前那位要抽打犯人的侍卫站了出来,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不知各位侍卫是有何事?”见状,我停下脚步,赶忙对面前众人问道。
“你是谢安?”那侍卫皱着眉头问道。
见我点了点头,那犯人周围的侍卫都围了上来,为首这名来势汹汹的侍卫上前猛地给我一脚,一股冲击力传来,我眼前一黑,重重摔在地上,紧接着便感受到皮鞭抽打的剧痛迅速蔓延到了我的全身。
马浩,胡诚见到这番场景,瞬间意识到了什么,赶忙跪在地上,对面前的侍卫连连求饶,也是免于了一场灾祸。
“停下吧。”
一道低沉的声音如救命稻草般传入我的耳中,我微微睁开眼睛,只见那衣衫褴褛的犯人此时已经坐在了马背上,阳光很刺眼,我只能勉强看清他的轮廓。
过了一小会,见我渐渐缓了过来,坐在马背上的犯人紧盯着我,缓缓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冒充我的身份?”
马浩,胡诚此时也是默不作声,从他们的角度来看,将责任甩给一个无足轻重的犯人是一个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我是被认错的。”我开口说道。
马浩闻言,神色一变,对谢安说道:“谢大人,我们也是提前得到了吩咐,这才算好时间前来邻水寓中接您,谁也没想到您半路就遇到了陆大人,我们这才误以为被押送至此的这个犯人就是您啊。”随即马浩又转头看向我,接着说道:“而你,就是为了借谢大人的身份逃出邻水寓而已,若不是你有逃跑的心思,你也不会跟我们出来。”
说到这,谢安心里也有了数,便随意地开口对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赵鹏宇。”我回答道。
一听这名字,谢安的眼睛又亮了起来,问道:你就是跟着冯龙海解救了那些球阳人和找回球阳出口货物的赵鹏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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