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眨眼的功夫,江顺卓后退几步瞬间消失了。汪洋和老中医几乎同时惊呼一声,汪洋接着轻声呼唤也没有回应。因为将军棺椁里曾经涌出大量地狱鼠,汪洋也不敢大声呼喊,他在江顺卓消失的地方转了转,忽然感觉头脑眩晕,他竟然被吸入一个神秘空间,就像掉入巨大的漩涡里,身不由己剧烈地旋转却看不清周围的景象。
不知道过了多久,汪洋一下子跌落在草地上,旁边是惊魂未定的江顺卓。江顺卓惊恐地问道:老弟,我们现在是在哪里?汪洋没好气地说:我比你来得还晚,我怎么知道身处何方?汪洋看了看远方的天际,黑暗中天际线露出了一丝隐约的光亮,天大概就快亮了。
俩人这才发现身处的位置是一片庄稼地,地里还有不知名的小虫儿在鸣叫。江顺卓指着地边的一棵大柳树的轮廓,惊喜地喊道:我们从将军古墓出来了,这棵大柳树就是我们村旁的,我认得!说罢爬起身撒脚丫子就想往村里跑。汪洋一把摁住他的肩膀,沉声说:你急啥,现在陈老爷子还没有出来,我们需要等他一会儿。
又等了大约半个多时辰,天微微亮了。这时突然闪出一道光亮,陈老中医灰头土面地出现了。他的头发凌乱,翘着零散山羊胡子。陈中医整理下头发才心有余悸地说:你俩不见了之后,我就感觉那个位置就是出口,但是我转半天也没出去,越着急越出乱子,接着惊动地狱鼠,从一只,变成两只、三只,正在最危险的时候,让我侥幸逃出来了,再晚一会儿,我这把老骨头就丢那里了。汪洋对陈中医说,我们确实出来了,又顺着地旁那棵大柳树,往前指了指说:前面就是江顺卓的村子。
三人从田地迈上小路往村里刚走几步,陈老中医发现路旁趴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他仔细一看,竟然是那只受伤逃逸的黄鼠狼。那黄鼠狼带着血痕,一动不动趴在那里,老中医用手探了探他的鼻孔,发现黄鼠狼口鼻流血,已经没有一丝气息。陈老中医叹了口气说:这只黄鼠狼作恶多端,现在的结果应该是咎由自取,只是不知它能从古墓逃脱后,却为何毙命于此。这时汪洋才发现黄鼠狼身旁有一粒散发着迷幻光芒的珠子,他捡起来也没看明白,顺手塞进口袋里。
江顺卓看着黄鼠狼那乌黑亮泽的皮毛,说:唉,可惜了这一身好皮囊,要是弄集市上卖,也应该值个好价钱。汪洋和陈老中医知道江顺卓是个唯利是图的人,所以懒得去搭理他。汪洋找根树枝挑着这只软绵绵的黄鼠狼,扔在了路旁水沟里。
回到村子以后,江顺卓殷勤地将两人带到自己的家中,然后让自己的老婆去做早餐。江顺卓的老婆是一个善良勤劳的女人,眼见大清早自己的老公带了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回来,她也没有多问,赶紧上厨房打了荷包蛋,熬米粥,然后拌上小咸菜,端上餐桌。汪洋和陈老中医的确是饿了,顾不得客气,大快朵颐起来。这时江顺卓外地拉草莓的客商到草莓大棚了,他得组织人采摘装箱,于是顾不得两人,匆匆去村里喊人去了。
陈老中医联系还在小官庄等候的小王开车过来接,小王来之后很兴奋地问两人,他离开后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那黄鼠狼精最后怎么样了?俩人只是简单地说黄鼠狼最后被打死了,但是关于将军古墓的事都没有提及,怕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回到宁阳城后,汪洋告别二人回到家中。这时前进不在家已经上班,阿全也早去摆摊给人算命去了。因为一夜未睡觉,他倍感疲劳,于是靠在沙发上,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上午的天气阴暗,院里墙角的竹叶裹挟着潮湿的雾气拍打着窗户,发出“嗤嗤拉拉”的声响。而汪洋蜷缩在沙发上,连日的疲惫让他睡得很沉,鼾声此起彼伏。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在房间里响起,汪洋猛地一个激灵,连忙坐起身来,借着窗外的微光,他惊喜地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老瑶头!你何时来的?”他摸摸脑袋,声音里满是意外和欣喜。
瑶老头缓步走近汪洋,昏暗中,他的脸上带着和蔼的微笑,瘦小的身躯随着步伐轻轻晃动。“你没关门,我喊了几声没人答应,却听见你打呼噜声,于是我就不请自来,进了屋。”瑶老头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带着几分调侃。
汪洋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他打开了台灯,昏黄的灯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也让瑶老头的面容清晰起来。瑶老头是资深鬼差,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刻突然到访。
“这几天我在秀阳山,在朋友的帮助下,携手灭了一只害人的黄鼠狼精,本来还想请你一起来帮忙的。”汪洋一边说着,一边起身给瑶老头搬来一张木凳。瑶老头缓缓坐下,目光深邃地看着汪洋,半晌才开口:“我是鬼差,只拘拿不安分的鬼魂,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对于成精的黄鼠狼如何处置,那是你道家的事,我老头子可不会越权的,要出事,我这老身子骨可担待不起吆。”
汪洋说:“这为了铲除这只作恶多端的黄鼠狼精,我们误闯入一处将军古墓,虽然没看到鬼魅之物,但是处处透露着蹊跷,这很多事还得请您给指点迷津呢。”瑶老头让汪洋把具体经过说说,于是汪洋很认真地把他和前进从夜宿道观开始,到真假道长相斗,直到他跟陈老中医埋伏铲除黄鼠狼精,误入将军古墓,如何费劲出来古墓,都告诉了瑶老头。
瑶老头神色凝重地点点头:“这可不是一般的黄鼠狼精,那秀阳山之前确实有一股邪气在山上弥漫。听你讲来那秀阳山竟然有两只黄鼠狼精,一善一恶,最终善有善报,作恶的被打死,也算是因果报应吧。”汪洋心想,此番话瑶老头说得颇有佛家哲理,不像个留有前世记忆的道士所言,更不像个鬼差的口吻。
正在疑惑间,那窗外的风越刮越急,吹得窗户“咯吱咯吱”作响,汪洋与瑶老头对视一眼,忽然感觉不妙,那瑶老头忽然一变,竟然变成那只凶狠的黄鼠狼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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