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山月面无表情道,“怕我的人多了,好些官员见了我都绕道走,不差她一个。”
上官如玉重重一拍大腿,气道,“那么好的姑娘,一个糟老头子也敢肖想,我定让人去收拾姓赵的老东西。”
明山月目光微动,试探道,“你那桩婚事没了,不会真想娶冯姑娘吧?长辈们能同意?”
上官如玉俊脸一红,“我提过,可我娘和我爹都不同意。说我和冯姑娘不是一路人,她像老冯大夫,品性高洁,志向高远,我娶她不会幸福,她嫁给我也不会幸福……”
又倔强地一扬头,“我会让他们看到,我和冯姑娘就是一路人,定会护她此生安宁,许她一世无忧。”
明山月摇摇头,淡淡道,“我也觉得你们不是一路人,冯姑娘不会嫁你。”
上官如玉怒了,“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上官如玉公子世无双,生于尘世,心若明月……”
话未说完,明山月已嗤笑出声。
上官如玉更加愤怒,一双桃花眼瞪得溜圆,“你在嘲笑我?就你,天煞孤星也配嘲笑最有魅力的青年才俊,你懂女人吗?”
这话精准地戳中了明山月的痛处,眼神骤然冰冷,阴侧侧说道,“你听着的,人家要找童男子,你是吗?”
这话如同利箭,又戳穿了上官如玉的肺管子,他涨红了脸,对外面的车夫喊道,“停车,小爷不跟这个智障一辆车。”
这辆车是上官如玉的。
明山月沉脸下车,同坐在车厢里的郭黑也下了车。
和端砚一起坐在车前的宋现跳了下来。
端砚小声劝着主子,“二爷,有话好好说嘛。”
上官如玉吼道,“小爷怎么做还不需要你管,走。”
马车嘚儿嘚儿走了,把明山月三人甩在路上。
天色擦黑,街道已没有白日的车水马龙。
郭黑看了一圈,只看到一辆“记里车”,还是牛拉的。
他招向牛车招了招手,对明山月说道,“只有牛车,委屈大爷了。”
明山月面无表情率先上了车。
哪怕明山月未穿官服,他通身的矜贵和威严仍不容忽视。
车夫第一次招待这种客人,又是欢喜又是惶恐。
明山月回到明府,望望漫天寒星,刚才的怒气已消了大半。
长这么大,他和上官如玉吵嘴的次数多得数不清,还是第一次因为一个姑娘置气。
他想看看母亲,直接去了正院。
看门的婆子拦下他,小声道,“国公爷在和夫人说话呢。”
她不好说的是,小窗传出夫人的哭声,下人都不敢进去。
见她言辞闪烁,明山月不好进去,又回了外院。
刚进院门,就看到上官如玉笑容灿烂地看着他。
“阿玉馋你家的桂花酿了,咱们一醉方休。”
“肉麻。”
明山月嘴角弹出一抹笑意,伸出长臂搂着他的肩,一起进屋。
酒菜摆上桌,二人喝得微醺。
上官如玉道,“表哥,冯姑娘真的,真的一定要找童子身?其实,自从我对她有了那个心思后,就没再去眠那什么了。”
明山月放下酒杯,语气平静,“所谓一路人,不单指那一点事,还有认知,志向,脾气,秉性……说句实话,你适合杨柳依依的温柔乡,而非冯姑娘那种宁折不弯的姑娘。”
上官如玉冷哼道,“你了解冯姑娘多少,凭什么断定她不是杨柳依依温柔乡?”
明山月眼前蓦然浮出那道高挑身影,容貌绝色,眉目清冷淡然……
低声道,“因为她的脊梁永远是笔直的,即便身处最血腥的诏狱。还因为,她与我一样,都奉行宁缺毋滥。”
“宁缺毋滥?”
上官如玉霍然站身,眼里喷着怒火,“你说我是‘滥’?明山月,你个天煞孤星大尾巴狼,你他娘的自己讨不到媳妇,为何偏要来坏我的姻缘?我告诉你,我娶定她了。”
说完气冲冲去了卧房,“哐当”一声把门插上。
明山月气得过去重重拍门,“喂,要睡觉滚回你家,那是我的床!”
里面死寂一片。
明山月又隔着门说道,“我也是为你好,怕你被姑娘拒了难为情。”
门“呯”地一声巨响,传来上官如玉的怒吼声,“明山月,我要跟你断交。滚!”
“断交你回家呀。”
明山月嘟囔一句,悻悻坐去桌前独自喝酒。
几杯酒下肚,他心头也浮起一丝困惑,官如玉很好,冯姑娘也很好,若真能终成眷属不是挺好吗,自己为何一定要说讨骂又伤和气的话呢?
心底一个声音固执道:上官如玉和冯初晨的确不是良配!
上官如玉真生气了,愣是没开门,明山月只得在榻上睡了一宿。
次日寅时末,明山月去上衙上官如玉还没起床。
这位爷上衙从来都是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即使明山月是他的顶头上峰,也拿他没办法。
冬月二十六,冯初晨和半夏如期去了明府。
明夫人脸色憔悴,神情郁郁,已没有了渐渐好起来的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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