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勇志忍俊不禁,笑了笑说,现在两个手机的人多了,也许你业务太多一时没想起来,也是正常的。
是不是·…红灯笼舞厅,被你们端了? 不是!
那就是舞林歌吧?
你还去过哪几个舞厅?
多了,一般常去的有五六个吧。 这都不是重点!
这样,刘警官,给我留个面子,下午三点我们在马路对面的漫咖啡聊。这档子事见不得人, 公司但凡知晓一点儿风声,我这个老总就完蛋了,我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活。
也好,这里也不好谈。下午三点,我们不见不散!刘勇志起身离开。
伍总的销售公司在一栋商业写字楼,从二十多层坐电梯下来,刘勇志看时间还早,就在城中街上溜达。这边距发现浮尸的经开区不近,一个城郊、一个城中闹市,南辕北辙。他感觉这个伍总可能真不知道沙女秦竹的死讯,除非他的住所在经开区附近。但为何他没听说城郊浮尸的传闻?也许听了压根没与秦竹联系起来?
刘勇志边想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踱步。路过一个立在路边的广告牌,上面写着“丘比特舞厅”, 楼里隐约有舞曲传来。舞厅居然在上午营业,这是他没想到的。沙沙舞在省城流行好多年了,在外地都名气很大,他还没见识过真正的沙沙舞。
又见墙上贴的营业时间:上午8:30 -11:30, 门票5元;下午1:00-5:30,门票10元;晚上7:00 -11:30,门票10元。一张桌子前坐着一个老男人,身上穿着灰色保安服。
刘勇志丢了五元在桌子上,男人给他一个小木牌,上面写着153号。转过一个走廊,一名年轻保安伸手收走了他手里的小木牌。他掀开黑色金丝绒门幔,偌大的舞厅里男男女女有百多人, 在灯光下像染了猩红光晕的海马在游动。男女抱得很紧,外传沙沙舞就是“脸贴脸,肚贴肚,半个小时迈一步”,这么一看确实很形象。
刘勇志在吧台边坐下,点烟观察。舞厅里有些方形立柱包了玻璃直通房屋的板式吊顶,大厅对面灯光昏暗,有些人影在角落处扭动、在玻璃柱反光里看得一清二楚。
一个女人走到他身旁坐下,随着音乐扭动腰身说,帅哥,请我跳一曲,只要五块!
他大口吐烟,大声说,我坐会儿!
刚说完,一只纤纤细手从身后轻搭上他的肩膀,帅哥,包场也可以,加下午场,我只收一张!
一扭头,又一个年轻女人,看起来顶多二十岁。嚯!瞧这阵势,竞争还挺激烈。
穿着暴露的年轻女人冲他笑笑,帅哥失恋了?心情不爽?
我人还没睡醒,上午哪有心情,下午吧。
那我带你到对面放松放松?年轻女人言语明显撩拨人,很直接。见他还是没动,女人甩手走开,神经病,木头一个!
坐旁边的女人并没放弃他,靠近他说,给我包场,连晚上,我只收一百五。
他大声说,我没现款。
没关系,我们加微信,完了手机转账。
对面那种好多一盘儿?
那看你给多少了,看你啷个做?
啷个做?
看你,你可以看噻。
我看不清。他抬起手挡住灯光,朝对面望。 我带你过去,教你。
要得,我去把早饭吃了再来约你。说完,他抓起吧台上的手机就往外走。
切!遇到个还没吃早饭的!
出了舞厅,刘勇志找了个小面馆,大声喊道,老板!一碗炸酱面!
下午的漫咖啡灯光梦幻,客人大都散落矮背沙发,私语闲聊。
伍总说,我看了一下手机,记起那个荷香了。她说话有些专县口音,人挺漂亮,身材丰满。每回在舞厅见到我从不叫名字,只嗨一声打招呼,她就笑脸相迎走过来。那种场合只认脸, 没人用真名,走了便忘。所以你说荷香,我一时真没想起来。
又是新换的一包“大重九”摆在咖啡桌边, 刘勇志没动,只听伍总聊沙沙舞厅。
你怎么认识她的?
我的住所离公司有些远,在经开区那边。下午业务少,我一般会去那些售后服务点上转转, 然后直接回经开区,所以下班早。晚上基本一个人,无聊,就爱去附近舞厅消遣打发时间。一般“温柔”十分钟之后,我就走。
啥叫“温柔”十分钟?
邢是沙舞的灵魂,最诱惑人的就是会关灯+ 分钟,说黑就黑,只有小分贝的音乐不停。然后里面就开始做业务了,反正伸手不见五指,谁也看不见谁。你们肯定懂的,就是动手动脚,说好听点儿叫你情我愿,相互疗愈孤独。我们花点儿小钱,她们也有了饭碗。
你没听说前段时间城河边有事?刘勇志没点穿,观察对方的反应。
啥事?他一脸茫然地看着刘勇志,追问一句,荷香被抓了?
岂止是抓了,要抓到了也就没事了。
那怎么了?我真不知道。
死了!尸体从城河里浮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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