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瑜两眼放光,忍不住又默默掰起了手指头。
水悦见她手指不够用,笑着递上双手递,陪她一起数数。
只有琅风神色凝重地看向晏珩君:“何止是价值连城,天地间仅此一件的宝贝,莫说千万两金,寻遍天上地下也找不出第二件能替代它的宝物。”
“这么贵重?”木瑜盯着玉牌看了许久,又看看水悦腰间的玉牌,可实在看不出两者有什么区别。
不过琅风仙君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总不能是故意开玩笑骗她吧。
她顿时觉得自己像是捧了一块烫手山芋,生怕一不小心磕着碰着,毁了这件珍宝。
木瑜双手护着玉牌,小心翼翼呈到晏珩君面前:“仙君,这枚玉牌您还是收回去吧,万一我哪天冒冒失失弄坏了就不好了。”
晏珩君抬手将她挡了回去:“莫听他夸大其词,只是枚普通玉佩而已,没什么要紧的,收下吧。”
木瑜还是很犹豫。
晏珩君却忽然问道:“瑜儿只听琅风一面之词,却不听我所言吗?”
他语气低落,落下的尾音里满是若有似无的委屈之意。
木瑜急忙摇头:“不是的,我当然相信仙君!”
晏珩君笑道:“那便收下吧。以平常心待它即可,无须因它而束手束脚,瑜儿一直都将它保存得很好,不是吗?”
清风般的笑意吹进她心底,她晃了晃神,脸上微微冒出热气,忙低下脑袋,闷闷‘嗯’了一声。
车厢内,坐在晏珩君对面的琅风和水悦四目相对,默契地别开头,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恰好此时,马车停了。
琅风一刻也受不了车厢里腻歪黏腻的氛围,抱着胳膊打了个抖,三两步便下了马车。
水悦紧随其后,走出车厢。
正要下车,眼前忽然递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她动作僵硬了一瞬,低声道:“多谢仙君。”
水悦将手虚虚搭在琅风掌心,缓缓走下马车。
待她站平稳后,两人同时抽手。
短暂的相牵像是从未出现过。
马车所停的地方是琅风在禄阳城的一处宅子,恰如城内奢靡之风,这处宅子同样处处透着妙不可言的华贵,单是仆从就多达数十人。
木瑜注意到,这些人和她以往见过的仆从全都不一样,不单是衣着打扮,而是由里到外的气质不同。
常言道‘丞相管家三品官’,这些人便是如此,与有荣焉。
木瑜悄然惊叹,禄阳城果然不同凡响。
琅风的宅子够大,空房足有十几间之多,他们挑选了心仪的屋子,便放下行囊稍作修整。
之后几日,琅风充分发挥东道主气势,领着他们将禄阳城有名的地方逛了个遍。
木瑜原以为自己已经算是见过许多世面的人,却没想到,进了禄阳城就像刘姥姥初进大观园,眼花缭乱,看都看不过来。
琅风身上最不缺的就是金银,不论他们看上什么,一句话“买”。
甚至不需要明着说出来,哪怕只是一个迟疑的眼神,下一瞬,银子就递到了面前,大手一挥。
“买!全都买!”
在他们身后,提东西的小厮换了一批又一批,哪怕这样,后面还是跟了长长的一条一队伍。
饶是禄阳城内见惯富商的百姓,也忍不住频频向他们投来目光。
木瑜起初还挺不好意思,挽着水悦的胳膊,克制地没有乱看。
但逛到后来,被琅风一句句“买买买”激红了眼,所到之处寸物不留。
“包下包下,全都包下!哈哈哈!”木瑜双手叉腰,和琅风肩并肩,走得那叫一个昂首阔步。
在他们身后两步距离,水悦带着无奈的笑看向晏珩君:“仙君,您不劝劝吗?”
照这样下去,等他们回府,宅子里怕是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晏珩君摇头笑笑:“难得她如此高兴,随他们去吧。”
水悦讶异地眨了眨眼,转而看向前方的木瑜与琅风,跟着笑了起来:“是啊,难得这么高兴。”
—
三月时光转瞬即逝。
禄阳城一日比一日更冷,仙人之躯自是不畏严寒,但他们在此地已经逗留太久,即使再繁华奢靡的景象,日子一长,终究会感到些许的厌倦。
琅风提议乘马车北上,待到赶到京都,正好能赏雪品茶,欣赏冬日风光。
就这样,四人乘上足能容纳七八人的奢华马车,一路北上。
沿途若是遇见什么趣事,便会在当地停留一两日。
就这么走走停停,快两个月了才勉强赶到距离京都百里之外的一个城镇。
途中,晏珩君在某处城镇被地仙唤住,商量事宜,便让琅风带着木瑜水悦先行,他随后就来。
待他们即将入城时,却忽然从车厢外传来粗暴的拍门声。
粗犷的男声紧接着响起:“从哪来的?应天城爆发瘟疫,眼下全城戒严,任何人不许出入,赶紧走。”
瘟疫……
木瑜的心瞬间揪紧,古代医疗手段不足,每每爆发瘟疫便是一场死伤无数的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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