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疏自己主动提出来要换位置的?
这怎么可能!
作为温栀的母亲。
秦丽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
两口子平常工作很忙。
顾不上照顾温栀。
这才把她养成现在这个无法无天的性格。
说是女孩子。
本质上却和男孩子差不多。
甚至于比男孩还叛逆。
先前江疏在的时候还好。
温栀总跟在他屁股后面。
跟屁虫似的一口一个哥哥。
抱住就不撒手。
多少还能看出来个女孩儿样。
可自从江疏父母离世。
被他小姨接走。
她就跟没了缰绳束缚的野马一样。
野得没边不说,回家还动不动就发脾气。
老两口都习惯了。
不用问都知道。
肯定是又在学校挨江疏骂了。
这也就是江疏还在学校。
如果他不在。
温栀绝逼连学校都懒得去。
指不定要歪成什么样。
虽然现在也正不到哪去。
但好歹是给她找了个事做。
不至于成天在外面溜达惹事让他们夫妻俩操心。
同时还能从温栀口中了解到江疏最近的情况。
一举两得。
虽说自此以后江疏的小姨就不怎么跟他们来往了。
但他们心底还是把江疏当成亲子侄看待。
他们很欣慰。
江疏很争气。
他继承了他母亲的聪慧。
听楚钟河说江疏极有可能会被保送清北。
他们也就放心了。
时不时还会借楚钟河的手给江疏些好学生的优待补贴。
因为直接给他们怕江疏不收。
让温栀给江疏,他更不可能收了。
温栀在学校的一言一行他们都知道。
从中不难发现。
两个孩子的关系早和以前不同。
越是长大,江疏对温栀越是厌恶。
他们却不怪江疏。
对于一个10岁的孩子来说。
父母离世跟天塌了没区别。
寄人篱下的感觉他们虽体会不到。
但这种滋味肯定不会太好。
不然江疏也不可能会被养成如温栀口中那般的懦弱性格。
更不会只因为白清秋那点微不足道的关心而被迷得神魂颠倒从而对温栀恶语相向。
秦丽和温天成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两个字。
这还是温栀口中那个懦弱内向的江疏吗,差异也太大了吧。
“江疏啊,你以前不是很讨厌我们家温栀吗,怎么现在……是不是她逼你这么说的,没事,你告诉阿姨,大胆说,有阿姨在,她翻不起什么浪的。”
秦丽挤开温栀,温柔地握住他的手。
神色复杂地在江疏的五官间来回跳动。
江疏和他的母亲林梓璇长得很像。
每当看到他这副面孔。
总是能让她莫名地感到心酸难过。
眼泪不自觉溢出。
顺着她的鼻翼流淌至唇角。
又咸又涩。
下一秒,她控制不住自己奔涌而出的情绪,紧紧抱住江疏的脑袋。
将他当成了第二个林梓璇。
以缓解自己的相思之苦。
“阿姨……我……快喘不上气了……别这样……”
沉闷的声响在秦丽的胸口处震动。
江疏这才得以喘息。
他差点就被秦丽给憋死了。
“不好意思,是阿姨失态了,你长得太像你妈妈了……对不起……”
秦丽接过温栀递来的纸巾。
擦拭起眼泪。
她想给江疏也擦擦。
却发现他冷静的一批。
一滴眼泪也没流。
倒不是说江疏冷血。
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
再度提起自己的父母。
两世为人的江疏已经没什么感觉。
时间就是最好的解药。
人总不能活在过去。
父母的脸在他脑海中早就模糊不清。
只有看到照片时,才会有深刻体会。
“没事阿姨,我理解。”
江疏歪头看向躲在秦丽身后偷偷抹眼泪的温栀,嘴角微微上扬。
“啧啧啧,阿姨哭我还可以理解,你哭什么?”
温栀赶忙藏起纸巾。
将其攥在手心。
死鸭子嘴硬道:
“谁哭了,我没哭,你看错了。”
她想起了那天在葬礼上。
江疏避开所有人。
躲在角落里悄悄抹眼泪的画面。
就那么小小一只。
蜷缩在墙角。
哭得好像要碎掉一样。
从那天起,她就暗暗发誓。
这辈子不会再让江疏再掉一滴眼泪。
可也是在那一天。
一个穿着特别大胆自称江疏小姨的女人当着众人的面带走了江疏。
她追不上对方的汽车。
只能对着空气中残留的劣质香水味嚎啕大哭。
再见面时。
已是三年后的初一开学。
这时候的江疏完全变了一个人。
她想冲过去和小时候一样抱住他。
可结果却只换来对方下意识里后退的脚步。
以及那双满是抗拒和自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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