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秋!”
正吃着饭。
温栀毫无预兆打了个喷嚏。
“谁在想我?”
她擦了擦鼻子,目光下意识看向江疏。
刚刚给他夹的红烧肉炖鲍鱼。
之前什么样。
现在还什么样。
江疏一口没动。
捧着个碗就是发呆。
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江疏哥哥?”
温栀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这才让他回过神,“啊?你说什么?”
江疏的心不在焉,让温栀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是嫌弃小汤圆给江疏哥哥夹的红烧肉太肥了吗?”
江疏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碗。
“不肥啊。”
秦丽今天做的红烧肉味道的确不错。
带皮一起,切成麻将块大小进砂锅炖煮。
上桌的时候还在咕嘟嘟直冒泡。
光闻味儿就能让人馋得直蹦高。
秦丽的红烧肉是老式沪派那里的做法,
冰糖放得多些。
所以肉的颜色整体色泽红亮。
肉质肥瘦相间,五花三层。
瘦肉不柴,肥肉不腻。
加上又放了溏心鲍鱼。
夹起一块颤悠悠送进嘴里。
咸甜糯香的红烧肉就跟长了腿一样直往喉咙里跑。
那味道,就是有人拿刀现喇你耳朵你都不带松口的,就是这么鲜。
可好吃归好吃。
江疏却没什么胃口。
“是不是今天的菜不合口味?”
秦丽伸手摸了摸江疏的额头。
没发觉有什么异样。
“没有,阿姨做的菜很好吃。”
说着,江疏毫不犹豫夹起碗里的红烧肉就往嘴里送。
三两口将手里的白面馍馍吃掉后起身说道:
“阿姨,温栀,我吃饱了,你们慢吃,我去隔壁转转。”
江疏前脚刚离开。
温栀放下吃了一半的馍馍就想着跟过去看看。
被秦丽一把给拽住。
“去哪啊?”
“我跟过去看看啊。”
“坐下!”
秦丽放下筷子。
将满脸不解的温栀按回到椅子上,语重心长道:
“妈知道你喜欢江疏,但你也不能老是黏着他呀。”
说完,秦丽给温栀的碗里盛了一碗汤。
“男人,你得给他点自由空间,这叫张弛有度,白清秋去世,江疏现在心里一定也不好受,终究是三年的同桌,不是那么容易放下的,再者说了,她已经死了,你跟一个死人计较什么,给他点时间,我相信江疏很快就会想通的。”
望着碗里的排骨汤。
温栀沉默了片刻后。
端起来喝了一口。
母亲说的没错。
她没必要跟一个死人计较。
……
推开002号别墅的大门。
穿过庭院。
上楼后,江疏瘫坐在沙发上。
手不自觉摸上了桌上摆放的那盒万宝路。
点燃后,混合烟草那股难以形容的味道顺着他的口腔进入呼吸道。
随着尼古丁进入身体。
江疏烦躁的心情得到缓解。
白清秋就这么死了……
可他却完全没有复仇过后的喜悦。
相反,他觉得好没意思。
心里空落落的。
仇恨。
作为人类最激烈也是最容易让人失去理智的情感之一。
能量大得惊人。
如果江疏现在是辆车子。
那么他对白清秋的仇恨就是车架。
突兀地将其抽离。
江疏这辆车还能跑多远。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烟抽到一半。
江疏就抽不下去了。
母亲的口味太重,不太适合他。
万宝路难抽地要死。
刚吃完饭,加上抽了半根烟。
江疏现在晕晕乎乎的。
不知不觉,坐在沙发上就这么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时。
身旁多了一个人。
是秦丽。
她就这么静静坐在沙发的另一端。
双腿交叠,微微侧着身子,不错眼珠地望着他。
“睡醒啦,口渴吗?”
秦丽晃了晃手里的矿泉水。
江疏揉了揉眉心。
双手在脸上重重一抹。
接过矿泉水猛灌了两口。
“温栀呢?”
江疏有些好奇。
为什么是秦丽过来。
而不是温栀。
这小妮子会这么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秦丽拿起烟灰缸里只抽了一半的烟,神色如常道:
“她就在你房间里午睡,这是你抽的?”
江疏没有反驳,“好奇它的味道。”
“怎么样?”
秦丽歪头笑着问。
“不好抽。”
“你是在对白清秋的死感到难过吗?”
江疏愣了愣,“并不是。”
秦丽竟然想套他的话。
“那你干嘛不开心呢,还要抽这个?”
秦丽眯起眼睛,将半截香烟捏在指尖。
语气像极了在大学时第一次逮到林梓璇躲在厕所抽烟。
有意思的是。
母子俩的回答竟然出奇的相似。
江疏:“人活这这一辈子,总得尝试点不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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