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表叔,这里哪个是你表叔,不成器的东西!”
楚钟河猛的一拍桌子。
压手杯里的茶水顿时泼出来不少。
“你爸和你妈把你送过来是让你做这种事的吗,老高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楚钟河的眉头此刻皱得能夹死苍蝇。
他往江疏那张毫无波澜的脸上偷瞄了一眼。
刚要开口继续骂,门外又有人敲门。
楚钟河稍稍收起怒火,“进。”
来人是张馨芳。
“是张老师啊,坐吧。”
张馨芳点点头,主动坐到背对着门口,压根没打算转身的江疏旁边关心道:
“江疏,吃饭了吗,我这有刚买的包子,还热乎的。”
说着,将装有包子的塑料袋往江疏手边推了推。
江疏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没接话。
目不斜视地盯向楚钟河。
这个老东西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他还是想私下里解决问题。
至于白清秋跟高听禾还能光明正大出现在这里。
想必昨晚这几个人就已经通过气儿了。
“江疏?”
张馨芳担忧地又喊了一声。
想借此试探江疏的态度。
江疏还是没接话。
啧了一声后,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
抓起压手杯。
将里面的茶水直接倒在了楚钟河面前。
随后像丢垃圾似的将压手杯倒扣在桌上。
压手杯在桌上旋转了几圈后。
稳稳停住。
楚钟河看得额头直冒冷汗。
当着人面把茶水倒掉。
再把茶碗扣桌上。
即便是不懂茶桌文化的人都知道。
这是很不尊重人的行为。
而在楚钟河眼里。
江疏这是准备要掀桌子了。
果然,江疏手撑在桌面上缓缓站起身。
温栀见状,也跟着站了起来。
江疏捻了捻手上的茶水,漫不经心道:
“看来,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温栀,我们回家,这学不上也罢,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说完,他就要拉着温栀离开。
张馨芳见状赶紧起身拉住江疏的胳膊恳求道:
“江疏,何必把事做这么绝呢,清秋她好歹也和你做了三年同桌,她自尊心强,你让她当着全校那么多人的面前……你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
江疏脑子上的褶皱仿佛在这一刻被全部抚平。
楚钟河这时候也站出来开始了经典的和稀泥。
“是啊江疏,都是同学,没必要把事情闹大,有什么事情,我们私下里解决不好吗。”
楚钟河说完又看向温栀,开口劝道:
“温丫头,这次的事情我已经上报了,白清秋坠楼属于意外事件,你跟高听禾都有功劳,学校里没人会乱说,要是有人敢乱说,你告诉我,我立马让他退学,如果你还觉得不满意,或者有什么别的条件,可以讲出来嘛。”
楚钟河这话虽然明面上是说给温栀听的,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其实是说给江疏听的。
温栀退不退学无所谓。
只要江疏别退就行。
“我提的要求很过分吗,温栀救了她的狗命,难道不应该感谢?”
江疏只觉得很离谱。
“感谢是肯定要的。”楚钟河安抚道。
“那就去啊,现在,立刻,马上,把全校的人召集到操场上,我要白清秋给温栀90°鞠躬,然后说谢!谢!谢谢她救了她这条一文不值的贱命!”
江疏的声音虽然不大。
但在静谧的办公室里却显得格外刺耳。
尤其是贱命两个字。
他咬得很重。
如果不是温栀。
白清秋早摔成烂西瓜了。
这不光是白清秋欠她的。
同样也是他必须要弥补给温栀的。
三年时间里。
像之前两人一起逛街。
以及在广播室外发生的事。
温栀可能每天都在经历。
天晓得这些年的委屈。
她是怎么一个人消化的。
他必须要这么做。
温栀死死攥住江疏的衣角。
一双美眸里渐渐渗出泪水。
胸口里长年积压下来的酸楚此刻一股脑涌上喉头,怎么咽也咽不下去。
被白清秋诬陷时她没哭。
被白清秋造谣时她没哭。
被所有人讨厌时,她更加没哭。
偏偏在这一刻。
在江疏对抗所有人。
为她讨回曾经受过的所有气时。
她突然好想大声哭出来。
温栀感觉到,小时候的那个总会保护她的江疏又回来了。
她的等待和坚持是有回报的。
一切都值得。
“江疏……”
短暂的沉默后。
从进门就保持沉默的白清秋终于开口。
“转过来好吗,我想……”
“把你的狗嘴闭上,我不想听见你的声音!”
江疏一拳砸向桌子。
周身环绕着的阴暗的气息让他的声线都出现了扭曲。
不知道为什么。
自从白清秋进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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