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雨,总是带着股淡淡的悲凉。
仅隔一夜。
顺昌市的大街小巷被泛黄的枯叶装饰。
秋意更浓了些。
黑色的柏油路旁冒出许多移动的彩色蘑菇。
一双小巧的蓝色卡通雨靴突兀地踩进镜子里。
孩子的笑声和大人的斥责紧随而至。
一双沧桑的大手伸进灰蒙蒙的天空。
沉在水底的树叶被搅动。
打着旋地想浮出水面。
却被一双探出车外的厚实马丁靴重新踩了回去。
路边的积水中。
倒映出一张绝美的面孔。
“喂,江疏,今天还去学校吗?”
手机那头,先是传来叹息。
紧接着就是一道无比沙哑。
同时又有气无力的回话。
“救……救命……”
“你在哪!”
“我……我在家……”
砰的一声。
车门被关上。
温栀挂断电话后,随即像风一样往巷子深处跑去。
昨晚江疏像疯了似的找了冷妙妙一夜。
把她可能去的地方全都翻了个遍,又没有带雨伞。
导致两个人回来的时候。
身上的衣服早就湿透了。
加上气温骤降。
尽管喝了预防感冒的冲剂。
可要命的是。
当江疏打开房间门准备睡觉。
一开灯才发现。
自己的床,连被子带枕头床单全都消失不见。
只剩一张木板。
就连衣柜里的衣服被子。
甚至是浴室里的毛巾牙刷。
全都诡异地消失不见。
跟进了贼似的。
耗子进来都得含眼泪走。
江疏本以为家里进小偷了。
可床下篮球鞋盒里的钱却还在。
按理说不应该啊。
什么小偷这么傻。
不要钱。
只要床上四件套和衣服被子。
就连他的牙刷和漱口杯毛巾都来了个卷包烩。
这小偷是开跳蚤市场的?
专偷二手货?
可彼时的江疏已经懒得想了。
他又困又累。
就随便冲了个热水澡。
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裤衩子都没了。
唯一一套现在还在浴室里滴水。
不过好在那个小偷还有点良心。
没有把他衣柜全搬空。
给他留了一床被子。
于是他就这么光不出溜地裹上棉被,躺在硬木板上将就先睡一觉再说。
睡着之前,他还特意祈祷老天爷别这么不开眼,让他感冒。
他可不想再尝试一次那种躺在床上,嗓子像刀割,浑身使不上力的感觉了。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
江疏还是太看得起他现在这副弱不禁风的躯体了。
这一夜,他做了许多离奇诡异的梦。
可谓是老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
跟演电视连续剧似的。
还没等天亮。
江疏就被活活吓醒。
一睁开眼他就知道坏菜了。
被窝里湿漉漉的。
一摸身上全是汗。
头疼得像是要裂开。
眼珠子发酸发胀。
嗓子眼里像吞刀片。
鼻子堵得跟国庆高速塞车似的完全吸不动。
他也懒得摸额头了。
肯定烫得能摊鸡蛋。
跟他前世临死前的症状一模一样。
就差温栀来给他喂药了。
不行!
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要赶紧好起来!
我不能感冒!
我不想再经历一遍那样的事了!
江疏在心里呐喊。
他试着想要撑起身子坐起来。
可他忘了。
睡觉前他为了不让木板下面漏风。
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个大号春卷。
原本安全感满满的举措。
现在却成了困住他的囚笼,
根本动不了一点。
“姨!”
“姨!”
“咿呀!!”
江疏张口喊了两声。
自己都要被自己的公鸭嗓给逗笑了。
这鬼能听见。
况且,他也不知道小姨那边什么情况。
万一她也是一样正在发烧呢。
估摸着也是听不到他在喊了。
没办法,江疏只能自救。
在床上滚了两圈。
噗通一声掉在地上。
这才把困住他的厚棉被给解开。
可这一摔。
他的脑袋撞到了书桌的桌角。
彻底昏了过去。
直到刚刚温栀给他打电话。
才把他叫醒。
持续的高烧让江疏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稀里糊涂把救命两个字直接喊出了口。
说完,江疏脑袋一歪。
又昏过去了。
再次陷入那些支离破碎的诡异梦境。
梦里,他看到一个戴着羊头面具的男人正冲他摇头晃脑。
浑身上下只穿了条裤衩。
在他面前跳大神。
“滚!”
这时候,穿着白色宽松睡衣的林梓璇,光脚走过来,一招企鹅踹金丝猴。
羊头男困了。
倒地就睡。
林梓璇笑着将他抱进怀里。
伸手在他嘴唇上逗弄了两下。
“小梳子饿了吧,不哭不哭,妈妈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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