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栀兰,还真的是你呀?你怎么胖成这样啊?”早上栀兰来到女工组上班,好多个工友从旁边都没认出来是她。
栀兰休完了四十七的产假,足足胖了30斤。她不仅完全恢复了元气,整个人的精神头也上来了,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
她一天到晚能吃能睡,心情好得不得了。栀兰逢人就说,“是这个孩子给我带来的福气。自从生了他,身上所有的毛病都好啦。”
"来给我抱抱。" 嘉濠下班回来,见逸卿和筱媛都趴在炕沿上跟刚吃完奶的小健斌玩着。他手都没洗,就把孩子抱了过来。
健斌穿着栀兰用大红花被面给他做的小肚兜,白白胖胖的,活像个人参娃娃。嘉濠怎么亲也亲不够,恨不得天天捧在手里,时时刻刻用眼睛盯着,他甚至有点羡慕逸卿和筱媛。
“健斌呀,快快长大哈,长大了就能跟哥哥姐姐玩喽——”他一边说一边用两手把小健斌架起来,举过头顶,逗得孩子嘎嘎地笑着。
嘉濠把他放下来之后,健斌咿咿呀呀地用两只小手不停地在他的大黑脸上摸来摸去,两只小脚乱蹬乱蹦,踹在他的肚子上,嘉濠的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饭好了,你带他们两个先去吃饭吧,天都黑了,吃完饭叫他们赶紧睡觉。”栀兰接过孩子。
“叫我搂一会呗,我就愿意叫他用小脚丫蹬我的肚子,像两个鼓槌,可有劲儿了。”嘉濠见逸卿和筱媛都睡着了,躺在炕上看着栀兰给孩子喂奶,眼巴巴地等着,想让栀兰把儿子让给他搂一会儿。
栀兰喂完了奶,把孩子往嘉濠怀里一推,“喃,找你爸爸去吧。一个大男人的,天天搂着孩子睡觉,说出去也不怕人家笑话。”
“大男人怎了?要是没有大男人,上哪去有他呀?小健斌,你说是不是——?”
“不跟你说了,没有个正形。”栀兰转过身睡觉去了。
健斌突然发出 "咯咯" 的笑声,小手抓住了嘉濠的耳朵,逗得他们哈哈大笑。
“怎回事?你看哥哥——”中午,栀兰跟嘉濠刚下了班刚走到大门口,嘉濠压低声音,下巴朝院子里一努。
栀兰一抬头,见哥哥在院子里东一下西一下地乱走着,德禄脸阴得比天上的铅云还沉。
她的第一反应是出事了。“怎回事?”人还没进来,栀兰就问道。
“回来正好,上你屋里说话。”哥哥说着就直接在前头走了进去。栀兰头从来没见过哥哥这么沉不住气,心里一下子慌了。
“英桂出事了。”哥哥哑着嗓子压低了声音说 ,“今天上午她去地里摘菜……”
星期天英桂不上学,妈妈叫她上地里去摘点豆角回来中午吃。
英桂像往常一样,挎着篮子就走了。她到了地里,刚摘了两把豆角,在马队喂马的孙树高就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英桂今天没上学去呀?”
孙树高跟大大和家里人都很熟悉,英桂也认识他,答应了一句,低着头继续摘着豆角。
“这个太高了你够不着,我帮你摘吧,别把手刮破了,你就站这边等着。”说着他突然抓住英桂的手腕往豆角架里拽,满嘴的酒气,热烘烘地扑在英桂的脸上。
“你放开我!”英桂吓得一边使劲地喊着一边往外挣。“快来人啊——救——”
孙树高死死地抱着她不撒手,英桂吓得昏了过去。英桂的叫声惊动了在猪舍前院干活的工人。孙树高见有人来了,放开英桂就跑了。
几个男青年几步就追上了他,把他扭送到队部交给了队长。两个女职工把英桂扶起来送回了家。
德禄这个刚满二十的小伙子,像一头被激怒的小豹子,“我去扒了他的皮!”
“不能去!你坐下。” 大哥的声音很大,但气势却比平时弱了几分。
”这事得周全着办。英桂才十三岁……” 哥哥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栀兰觉得胸口像压了块磨盘。她想起自己十二岁那年,跟着哥哥在生产队打谷场上晒麦子,有个二流子总借故往她身边凑。
哥哥抄起扁担就追出二里地,边跑边骂:“敢动我妹妹一手指头,我剁了你喂狗!”
“传出去叫英桂还怎找婆家呀?”母亲坐在炕沿上抹着抹泪。
“妈妈,你忘了当年老李家那个闺女的事啦?她不就是因为怕丢了名声没敢报案,结果那个畜生才变本加厉的吗?”
母亲的手突然顿住,眼神里闪过痛楚。老李家的闺女投了井,捞上来时肚子里有了三个月的胎。
“我去场部保卫科报案,不能便宜了他!”栀兰边说边哭着往外走。
“先等等,再商量商量——”哥哥的话还没说完。
“还有啥么好商量的,他犯了法就得伏法!”栀兰气得浑身哆嗦。
“你先莫着急,听哥哥把话说完,反正人也抓到了,不差这一会儿。”嘉濠也气得脸煞白。
大大也进来了,“我跟你哥哥是一个想法,这毕竟不是个光彩的事,报了案可就捂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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