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兰在大学里交了几个贴心的朋友,班长张姐就是她最要好的闺蜜。她的儿女都在外地,老伴去世得早,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同学和朋友身上了。谁家里有事儿,她总是第一个帮忙。
老王在相处中,了解了栀兰的经历 —— 知道她一个人拉扯一大帮孩子,还不忘坚持学习画画,打心眼儿里佩服她的自强不息,每次见面都亲切地叫她大姐。
栀兰也听说了老王的出身和经历跟自己很像,也把他当成了亲弟弟一样相处。
老王的老伴去世早,他一个人拉扯四个儿子,还得供他们上大学。那会儿他工资一个月才几十块,根本不够用。
没办法,他就利用晚上和周末去捡废品,没想到一个月下来,竟然卖了一百多块钱。后来他干脆辞了工作,全职收废品,起早贪黑地干,硬是把四个儿子都供成了大学生。
等儿子们都毕业成家了,老王才想着为自己活一次。他从山东老家找了个老伴,组成了新的家庭,日子才算有了热乎气。
可常年累月的劳累,让他落下了腿疾 —— 当初没及时治疗,后来只能靠着一条腿慢慢走,他的心脏病也很重,一到冬天就不敢出门。
即便这样,他也没落下老年大学的课,不仅国画画得好,装裱技术在班里更是数一数二的。
栀兰还认了一个弟弟,就是老毕。老毕是农民出身,中年时没了妻子,自己带着三儿子一女过日子,连份稳定的收入都没有。跟栀兰那些年的情况是一模一样的。
后来他重新组建了家庭,新老伴是个明事理的人,有工作,有稳定的收入,她不仅对他的孩子视如己出,还把两家的儿女都培养成人。
老毕没上过学,连字都认不全。儿女们都成家以后,弟妹怕他在家里待着憋屈,年龄又太大了,又找不到活干,就动员他去上老年大学。
老毕听了之后坚决不同意。他认为自己没文化,没有见识,怕人家瞧不起他。弟妹一看软的不行,直接给他的报了名,交了学费,硬把他送进了老年大学的课堂。
他心里感激老伴的这份情意,学习起来格外刻苦:别人练一张字,他就练三张;别人画一幅画,他就画五幅。慢慢的,他的书法和国画在同学中成了佼佼者,还经常参加全国性的书画比赛,拿了不少奖。
老王和老毕都没有姐姐,跟栀兰相处久了,都把她当成了亲姐姐。后来,他们还特意带着各自的老伴,登门认了亲,一口一个姐地叫着,比亲姐弟还亲。
栀兰有了这两个弟弟,学习的劲头更足了。她也把他们当亲人看待,过不了几天就会打电话,让他们来家里聚聚。
每次孩子们回来,她都会特意介绍:“这是你王舅舅,这是你毕舅舅,跟你们亲舅舅一样,以后可得多走动。”
在老年大学里,还有不少人常关照栀兰:退休的随老师总在书法上指点她,毛大姐会给她带自家做的咸菜,吉荣妹每次上课都会帮她占个靠前的座位。
在这个温暖的大家庭里,栀兰感觉自己被一层一层的爱包裹着,她只要跟老师、同学们在一起,就像回到了年轻的时候,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儿。
冰雹下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渐渐小了,最后变成了零星的小雨点,慢慢停了下来。
司机打开车门,一股清新的泥土味涌了进来。
大伙儿跟孩子似的,都凑到车门口往下看:草地上满是白花花的冰雹,有的还在滚来滚去,透着一股子寒气。
刚才开得正艳的榆叶梅,花瓣几乎全落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在风里晃;原本整齐的野餐垫被吹得东倒西歪,食物残渣混着花瓣和冰雹,场面一片狼藉。
有人下车捡起几个鸡蛋大的冰雹块,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大伙儿拿着冰雹,你一言我一语地感慨:“这么大的冰雹,多少年没见了!”
张姐举着手里的冰雹,叹了口气:“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要是咱们刚才还在草地上待着,这会儿指不定被砸成什么样呢,想想都后怕。”
崔老师也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感慨:
“是啊,今天这事,也让我明白了一句话 ——‘患难见真情’。咱们这些老同学,在一起这么多年了,遇事不慌不乱,互相照应,这份深情厚谊,值得我们珍惜一辈子,愿们能成为一生的朋友!”
车内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和呐喊声。
栀兰站在车边,看着眼前狼藉的景象,心里却满是温暖。她觉得,今天的聚会虽然没按计划进行,没能在户外好好吃午餐,没能在草地上跳舞唱歌,但这场突如其来的冰雹,却让大伙儿的心贴得更近了。
这种劫后余生的庆幸,这种互相牵挂、彼此照应的情谊,比任何热闹的场面都让人难忘,也比任何礼物都更珍贵。
过了一会儿,司机转头问大伙儿:“天晴了,叔叔阿姨们,要不要再下去玩一会儿,逛逛再走?”
付老师摇了摇头,看了看天色:“不了,这会儿天也阴着,地上全是冰雹和水,滑得很,不安全。咱们还是早点回去吧,等下次天气好了,咱们再找个好地方,好好玩一天。”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