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高顺、周卓(若在场)领命。
处理完张勋这个烫手山芋,林凡并未感到轻松。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本血迹斑斑的账册上的零星记录。
他屏退左右,只留下徐庶,将那本账册取出,摊在书案上。
“元直,你来看。”林凡指着那几行潦草的记录,“‘山货’十车入伏牛北谷……‘杨先生亲随’调走强弩……‘野人沟’大队神秘人马痕迹……还有这个‘手背有青狼刺青’的接货人。”
徐庶凑近,仔细观看,面色逐渐凝重:“‘山货’恐非真山货,或是暗指军械粮草。杨先生,必是纪灵麾下谋士杨弘。他暗中调动军械送入伏牛山?还有这青狼刺青……军师是否记得,高顺将军曾言,伏牛山贼首戴狼首面具?”
林凡眼中寒光一闪:“正是!我怀疑,纪灵麾下的杨弘,甚至纪灵本人,与伏牛山那股神秘的董卓余孽,早有勾结!甚至可能,纪灵军中的部分物资,本就是通过杨弘这条线,流入了伏牛山!”
这个推断令人震惊!如果属实,那意味着袁术集团内部的高层,竟然与一股身份不明、可能极度危险的残余势力有染!
“而野人沟的神秘人马,”林凡继续道,“时间在正月初五,那时纪灵大军尚未完全南下。这批人马非纪灵军制式,也非商队……他们会不会就是那支在关键时刻出现,用强弩阻击纪灵,救了高顺的神秘伏兵?”
徐庶倒吸一口凉气:“若真如此……那伏牛山势力,其图谋绝非寻常山匪流寇!他们助我宛城击退纪灵,绝非出于善意,定有更大图谋!甚至那预测东南风的‘故人’,也可能与他们有关!”
所有线索似乎开始交织成一张模糊而危险的网。
“杨弘……”林凡沉吟道,“纪灵大败,其作为纪灵首席谋士,此刻处境必然艰难。他是会随纪灵逃回寿春请罪,还是……另有去处?”
一个大胆的念头涌入林凡脑海。
“元直!”林凡猛地抬头,“立刻动用所有能动用的‘暗羽’力量,重点做两件事:其一,严密监控从黑风隘败退、逃往南阳方向的所有溃兵队伍,尤其是寻找是否有疑似杨弘及其亲随的身影!其二,加大对伏牛山所有出口,特别是北谷、野人沟方向的监视力度,寻找任何大队人马移动或接收人员的迹象!”
“军师是怀疑……杨弘可能会叛离纪灵,甚至……投奔伏牛山?”徐庶被这个想法惊住了。
“一个能暗中将主公军械资敌的谋士,还有什么做不出来?”林凡冷笑,“纪灵败局已定,袁术性情酷烈,回去也是死路一条。若他与伏牛山早有勾结,此时前去投奔,岂非一条生路?甚至……可能本就是计划的一部分?”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轻轻叩响。
“进。”
一名“暗羽”成员匆匆而入,低声禀报:“军师,徐先生。我们监视城西张勋军营的兄弟发现,约一刻钟前,有一名形迹可疑的郎中模样的人,持南阳某医馆路引,进入营中为张勋部下诊治伤兵。但其入营后,却并未前往伤兵营,而是被秘密引向了张勋的中军大帐方向,约半柱香后才出来。”
“郎中?”林凡和徐庶对视一眼。
大战之后,有郎中入营诊治本不奇怪。但不去伤兵营,反而直入中军大帐,就十分可疑了。
“可查明那郎中底细?”徐庶急问。
“正在查。但其使用的路引和医馆信息,经初步核对,似是真有其馆,但其人……馆主表示并无此人外出应诊。”
假身份!
“看来,我们的张将军,也没闲着啊。”林凡语气冰冷,“刚得了粮草安置,就迫不及待地想与外界联系了。这个‘郎中’,会是来自哪里?南阳?寿春?还是……伏牛山?”
夜色深沉,宛城渐渐沉寂下来,只有巡逻队的脚步声和更夫的梆子声偶尔打破宁静。
城西,张勋临时下榻的府邸。虽然郡府提供了不错的条件,但张勋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白日的兴奋过后,是更深的不安和算计。
林凡的软刀子让他浑身难受,那“南阳太守”的许诺如同镜花水月,看得见摸不着。他必须为自己谋取更多的主动和保障。
黑暗中,他悄无声息地坐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那名伪装成郎中的心腹带来的口信,依旧在他耳边回响。
口信来自一个他意想不到的渠道,内容更是石破天惊,让他既恐惧,又隐隐生出一丝疯狂的野心。
他手中摩挲着一枚小小的、触手冰凉的铁牌——与之前他让李方带给林凡的那枚飞鸟令牌不同,这枚令牌上,雕刻的是一个狰狞的狼头图案。
与此同时,太守府书房内,林凡也并未安歇。
他面前铺着一张白绢,上面写满了各种人名、地名和事件线索,中间用线条连接,试图理清混乱的局势。
纪灵、张勋、刘表、袁术、伏牛山、杨弘、神秘伏兵、东南风、青狼刺青、狼首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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