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修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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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青冥微雨洗尘凡

青冥山的雨总是带着三分寒意。韩立缩了缩脖子，将粗布短褂的领口紧了紧。山道上的泥泞裹住了草鞋，每走一步都像拖着块铅。他怀里揣着半块麦饼，是早上从王婶那里讨来的——自从三年前爹娘在山洪里没了影，这青冥村西头的破屋就只剩他一个人了。“吱呀——”山神庙的木门被推开时，雨丝斜斜地卷了进来，打湿了供桌前的蒲团。庙祝老瞎子正蹲在角落里抽旱烟，烟杆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映得他脸上的皱纹像老树皮般沟壑纵横。“小立子，今天又来蹭香火？”老瞎子的声音嘶哑得像磨过砂纸。韩立没说话，只是将麦饼掰了一小块放在供桌上。神像前的长明灯忽明忽暗，照得泥塑的山神爷脸上似笑非笑。他记得爹娘说过，山神爷管着山里的精怪，可这三年来，除了偶尔从供桌下窜过的老鼠，他从没见过什么“精怪”。“啪嗒。”一滴雨水从房梁上落下，砸在韩立手背上。他忽然瞥见供桌底下有个东西在闪光——那是块指甲盖大小的石头，通体漆黑，却隐隐透着点幽蓝，像是把夜空揉碎了嵌在里面。“老瞎子，这是啥？”韩立伸手去捡。老瞎子的烟杆“哐当”掉在地上：“别动！”韩立的手指已经触到了石头。一股冰凉的气息顺着指尖窜上来，像有条小蛇钻进了血脉里，瞬间游遍四肢百骸。他打了个寒颤，再看那石头时，却见它已经化作一缕青烟，钻进了自己掌心的皮肤里，只留下个淡青色的印记，像片小小的柳叶。“完了……完了……”老瞎子瘫坐在地上，枯瘦的手抓着自己花白的头发，“那是……那是‘引气石’啊！三十年前路过的仙师落下的，我还以为是块没用的废石……”雨声似乎更响了。韩立低头看着掌心的印记，那里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他不懂什么是“仙师”，但他知道，从今天起，青冥山的雨，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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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灵根初显引仙缘

引气石融入掌心的第三夜，韩立做了个梦。梦里有片无边无际的星海，无数光点像萤火虫般围着他飞。他伸手去抓，光点却化作丝丝缕缕的气流，钻进他的鼻子里、耳朵里，连毛孔都像在欢快地呼吸。“呼——”韩立猛地坐起身，破屋的木窗透进熹微的晨光。他摊开手掌，那片柳叶状的印记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但体内却有种说不出的舒畅感，仿佛堵了十年的胸口突然被打通了。“小立子！在家吗？”院门外传来王婶的声音。韩立披衣出去，只见王婶身后站着个穿青布道袍的中年道士，面容清癯，眼神像两口深潭，仿佛能把人的魂儿吸进去。“这位是清虚门的墨大夫，”王婶搓着手笑道，“来咱们村给孩子看看灵根，看有没有仙缘。”韩立的心猛地一跳。他想起老瞎子说的“仙师”。墨大夫的目光落在韩立身上，眉头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伸出手来。”韩立依言伸手。墨大夫的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指尖冰凉。片刻后，他从袖中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牌，让韩立握在掌心。玉牌刚一接触皮肤，就发出柔和的白光，光芒中隐隐有青、黄、褐三色气流盘旋。“三系杂灵根，”墨大夫收回玉牌，语气平淡，“资质中等，不过……”他看了韩立一眼，“你体内已有微弱灵气流转，是谁教你的引气法门？”韩立愣住了：“我……我没学过。”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掌心的印记。墨大夫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摇了摇头：“罢了。三日后卯时，村口老槐树下集合，带足干粮，跟我回清虚门。”王婶喜得合不拢嘴，拉着韩立连声道谢。韩立望着墨大夫远去的背影，忽然觉得青冥山的天，好像比昨天更高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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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清虚门外初修行

清虚门的山门建在青冥山主峰的半山腰，云雾缭绕，恍若仙境。但韩立很快发现，仙境里的日子并不比村里轻松。杂役弟子的住处是一排排简陋的木屋，二十个人挤一间。每日天不亮就要起身，挑水、劈柴、打扫丹房，直到月上中天才能歇脚。韩立被分到外门弟子张师兄手下，张师兄总是板着脸，稍不如意就是一顿呵斥。“韩立！这担水挑到丹房去，洒了一滴就罚你抄一百遍《清虚门规》！”韩立咬着牙，将两桶水挑在肩上。山路崎岖，他走得摇摇晃晃，汗水顺着脸颊淌进眼睛里，涩得生疼。但他不敢停——他知道，这是他唯一能离开青冥村的机会。夜里，其他弟子都已睡熟，韩立却悄悄溜到后山的竹林里。他按照墨大夫给的《引气诀》心法，盘膝坐下，试着感应天地间的灵气。那夜梦里的星海仿佛又出现了，丝丝缕缕的灵气像受到牵引般向他汇聚而来，顺着经脉缓缓流转。掌心的柳叶印记微微发烫。韩立发现，只要意念集中在印记上，灵气的吸收速度就会快上一倍。他不敢声张，只是默默运转心法，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才悄悄回屋。三个月后，外门弟子考核。测试台上，韩立将手掌按在测灵石上。青色的光芒亮起，比三个月前明亮了数倍。“炼气期一层中期，”负责考核的长老点了点头，“勉强合格。赐你外门弟子服饰一套，炼气期功法《青元功》上册，每月可领十块下品灵石。”韩立接过青色的道袍和玉简，手指微微颤抖。他终于不再是那个任人呵斥的杂役了。远处，张师兄看着他，眼神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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