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雨夜杀机

残阳如血，染红了西城门的青石板。林辰背着半篓草药，踏着暮色往家走。三年来，他隐姓埋名在赵城药铺当学徒，只为寻找父亲被害的真相。“让开！都给城主大人的仪仗让开！”街道尽头传来呵斥声，人群如潮水般退向两侧。林辰下意识缩到墙角，只见八抬大轿在铁甲卫兵簇拥下缓缓驶来。轿帘缝隙中，他瞥见一张布满横肉的脸——赵城主赵烈。三年前父亲暴毙之夜，正是赵烈带人“查抄”林家。林辰至今记得那夜的火光与惨叫，记得母亲将他藏进枯井时的决绝眼神。“那不是林家余孽吗？”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林辰浑身一僵，只见赵烈的独子赵天磊正指着他，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卫兵们瞬间围了上来，刀光在暮色中闪着寒意。“拿下！”赵天磊狞笑道，“爹说了，斩草要除根！”林辰脑中一片空白，身体却先于意识行动。他猛地将药篓砸向最近的卫兵，转身冲进旁边的巷子。身后箭矢破空声不绝，他左躲右闪，脚下被碎石一绊，重重摔倒在地。“抓住他！”冰冷的刀锋即将触及脖颈时，巷口突然传来一声暴喝：“住手！”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卫兵们惨叫着倒飞出去。林辰抬头，只见一个蒙面人手持长剑，挡在他身前。那人剑尖滴落鲜血，声音沙哑：“跟我走！”两人在夜色中狂奔，直到远离城区，蒙面人才停下脚步。借着月光，林辰看清对方腰间的狼头令牌——那是三年前突然销声匿迹的“影杀阁”信物。“你是谁？”林辰握紧藏在袖中的短刀。蒙面人扯下面罩，露出一张布满刀疤的脸：“我是你父亲的旧部，李伯。”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城主府今夜要血洗城南，你快带着这个走！”玉佩触手冰凉，上面刻着繁复的云纹。林辰认出这是父亲书房的镇纸，当年被赵烈搜走，怎会在李伯手中？“这玉佩……”“别问！”李伯猛地推了他一把，“往黑风山方向跑，那里有人接应！”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马蹄声，李伯转身冲向追兵，“记住，玉佩关乎林家清白！”林辰攥紧玉佩，望着李伯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泪水模糊了视线。他咬咬牙，转身没入山林。身后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夜空。

第三章 铁剑门风

波黑风山深处，一间破败的山神庙里。林辰用衣角擦拭着玉佩，忽然发现背面刻着一行小字：“破妄指，见真章”。“破妄指？”他想起父亲生前常练的指法，试着将内力注入玉佩。玉佩毫无反应，却在他指尖划过第三道纹路时，突然发烫。“谁在那里？”庙外传来脚步声，林辰急忙将玉佩藏好。三个身着灰衣的汉子走进来，腰间都挂着铁剑门的腰牌。为首的络腮胡打量着林辰：“小子，哪来的？”“路过避雨。”林辰握紧拳头。“避雨？”络腮胡冷笑，“这荒山野岭哪来的路人？我看你是魔教探子！”说着便拔刀砍来。林辰侧身躲过，反手抽出藏在靴筒的匕首。他在药铺当学徒时，曾偷偷练习父亲留下的《流云剑法》残篇，对付寻常武夫尚可周旋。匕首与钢刀碰撞，火星四溅。林辰借力后跳，却被另外两人堵住退路。眼看就要被擒，庙外突然传来马蹄声。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住手！”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红衣少女勒马站在庙门口，身后跟着十余名劲装骑士。少女腰间悬着一柄镶嵌宝石的长剑，容貌明艳如骄阳。“苏师姐？”络腮胡收刀行礼，“您怎么来了？”被称为苏师姐的少女翻身下马，目光扫过林辰：“他是我要找的人。”她走到林辰面前，递过一张画像，“这是你吗？”画像上是三年前的林辰，那时他还是林家少爷。林辰心中一凛，点头道：“是。”“跟我回铁剑门。”苏师姐收起画像，“我师父要见你。”铁剑门位于黑风山主峰，山门处云雾缭绕。林辰跟着苏师姐走进大殿，只见一位白发老者端坐堂上，正是铁剑门掌门玄铁真人。“林啸的儿子？”玄铁真人目光如炬，“把玉佩拿出来。”林辰犹豫片刻，掏出玉佩。玄铁真人接过玉佩，指尖在上面快速划过，突然低喝一声：“开！”玉佩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的羊皮纸。玄铁真人展开羊皮纸，脸色凝重：“果然如此……赵烈那老狐狸，竟敢勾结魔教！”林辰凑上前一看，羊皮纸上画着赵城布防图，标注着“密道”“粮仓”等字样，落款是魔教护法的名字。“我父亲……”“你父亲是被冤枉的。”玄铁真人叹了口气，“三年前他发现赵烈通敌，本想上报朝廷，却被赵烈灭口。这玉佩是他留下的证据，可惜只有铁剑门的「破妄指」能打开。”此时，一名弟子匆匆跑进大殿：“掌门！赵烈带兵包围了山门，说我们藏匿魔教余孽！”玄铁真人猛地站起：“来得正好！林辰，你随苏媚下山，将证据交给巡抚大人。这里有我们顶着！”苏师姐拔剑出鞘：“师弟，跟我走！”林辰望着玄铁真人坚毅的眼神，突然跪倒在地：“请掌门传我破妄指！我要亲手为父亲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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