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瘫坐在医院走廊的冰冷瓷砖上,双手插进乱糟糟的头发里,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猛地抬起头,眼眶通红地盯着路人乙,声音带着哭腔和浓浓的焦虑:“现在……现在怎么办啊?大哥最多就剩一个月了,这可是肺癌晚期啊!”
路人乙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背靠墙壁滑坐在地,脸上满是绝望和无措,双手不停地搓着大腿,嘴里反复念叨:“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他猛地抬手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语气里满是烦躁,“刚才医生的话你也听见了,最多一个月,神仙都救不了!”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眉头拧成了疙瘩,脑袋里像是塞进了一团乱麻,越想越乱,几乎要把脑袋想破,也想不出半点办法。
走廊里的消毒水味此刻格外刺鼻,混合着空气中残留的淡淡血腥味,让两人胸口发闷。
“要是大哥死了,咱们这山寨该怎么办啊?”路人甲声音发颤,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大哥可是咱们的主心骨,这些年全靠他带着兄弟们在这深山里立足,抢地盘、做交易,才有口饭吃。”
路人乙重重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愁容:“是啊,还有几十号兄弟要吃饭呢!老人孩子要养,兄弟们的武器弹药要花钱,寨子里的开销一大堆,全指着大哥拿主意。”
他顿了顿,语气里充满了担忧,“大哥在的时候,那些周边的小山寨、雇佣兵都不敢轻易招惹咱们,可要是大哥不在了,咱们就是一盘散沙,谁还会怕咱们?”
“肯定会分崩离析!”路人甲猛地提高了声音,又赶紧压低,生怕惊扰了抢救室里的人,“寨子里本来就有几个不服管的小头目,一直憋着抢大哥的位置,只是碍于大哥的威严不敢动手。
现在大哥一死,他们肯定会趁机作乱,到时候兄弟们要么自相残杀,要么被其他势力吞并,下场都好不了!”
路人乙想到那混乱的场面,浑身打了个寒颤:“咱们跟着大哥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早就把身家性命都押在了山寨里。
要是山寨散了,咱们俩去哪里安身?那些被咱们得罪过的仇家,肯定会趁机报复,到时候咱们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绝望的情绪像潮水一样将他们淹没。
抢救室的红灯依旧亮着,仿佛一道催命符,提醒着他们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
他们能做的,只有坐在冰冷的走廊里,眼睁睁看着时间流逝,却连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车队沿着蜿蜒的边境公路缓缓前行,十辆黑色越野车首尾相接,在苍茫的暮色中划出一道沉稳的轨迹。
路虎揽胜的真皮座椅柔软舒适,龙霜霜正靠着车窗翻看文件,指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
突然,坐在副驾的阿赞林猛地绷紧了身体,眼神骤然变得凌厉如刀。
他脖颈间挂着的五毒油吊坠,本是温润的琥珀色,此刻竟瞬间翻黑,像被墨汁浸透,紧接着一股灼热的痛感传来,烫得他皮肤发麻这是极强阴煞逼近的征兆!
“不好!”阿赞林低喝一声,话音未落,车厢内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
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黑气凭空凝聚,在龙霜霜身后轰然炸开,一只青面獠牙的大鬼赫然现身!
那鬼身高丈余,面色青黑如墨,双眼是浑浊的血红色,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两排尖锐的獠牙,牙缝间还挂着暗红的血渍,模样奇丑无比,凶煞之气扑面而来。
它没有任何犹豫,枯瘦如柴的鬼爪带着呼啸的阴风,直扑龙霜霜的后心!
那爪子泛着幽绿的寒光,指甲尖锐如刀,显然淬满了阴毒,这一下若是抓实,龙霜霜必然魂飞魄散,连尸身都难保完整。
“龙老板小心!”阿赞林反应快如闪电,几乎在大鬼现身的瞬间,他便猛地侧身,一把将龙霜霜紧紧搂入怀中。
少女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混合着高级香水的清冽,骤然钻入鼻腔,阿赞林却无暇顾及,双臂如铁箍般将她护在身下,硬生生挡在了鬼爪与她之间。
“嗤啦”
刺耳的撕裂声瞬间响彻车厢!大鬼的鬼爪落空,狠狠抓在了龙霜霜刚才坐着的定制真皮座椅上,坚硬的皮革与实木框架如同纸糊一般,瞬间被撕成漫天碎片,海绵与木屑飞溅,划破了旁边秘书的脸颊。
“啊!”小女仆吓得失声尖叫,身体缩成一团,双手死死捂住眼睛;秘书捂着流血的脸颊,脸色惨白,眼神里满是惊恐;陈医生推了推滑落的眼镜,手指颤抖着想去拿医药箱,却浑身发软。
就连开车的阿龙,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一激灵,方向盘猛地晃动了一下,好在他反应迅速,立刻稳住车身,冷汗却已浸透了后背。
他们都是普通人,看不见那只凶神恶煞的大鬼,只看到阿赞林突然扑向龙霜霜,好好的座椅瞬间变成碎片,车厢里骤然变冷,一股莫名的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让所有人都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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