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的晨曦刚漫过凌霄殿的金顶,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突然撕裂云层——穷奇挣脱上古封印,周身裹挟着黑瘴,撞碎南天门的结界,径直扑向凌霄殿。
“孽畜敢尔!”旭凤闻声提枪,红袍猎猎冲出殿外,凤翎枪尖燃着烈焰,直刺穷奇咽喉。穷奇甩动巨尾,黑瘴如墨汁般泼洒,与火焰相撞,爆发出刺耳的噼啪声。殿外仙娥仙官四散奔逃,太微与荼姚已登殿阶,神色凝重地看着战局。
锦觅本在洛湘府侍弄花草,听闻动静匆匆赶来,见旭凤被穷奇的利爪逼得连连后退,情急之下竟忘了自己修为尚浅,抓起身边仙侍的佩剑就冲了上去:“凤凰!我来帮你!”她一剑劈向穷奇后腿,却被黑瘴反噬,踉跄着跌在地上。
旭凤见她遇险,心神一乱,穷奇趁机挥爪扫过他的肩头,红袍瞬间被鲜血浸透。“觅儿!”他忍痛回身将锦觅护在身后,凤翎枪拄地,脸色苍白却依旧挡在她身前。
“大胆锦觅!”荼姚见状勃然大怒,凤钗上的珠翠因怒气剧烈颤抖,“区区花神之女,竟敢在天界战事中莽撞行事!害我儿受伤,你担待得起吗?”
“天后息怒。”水神洛霖快步上前,将锦觅拉到身后,青衫拂动间满是护犊之意,“觅儿年幼无知,只是情急之下想帮忙,并非有意闯祸。旭凤殿下受伤,我等亦心有愧疚,待事后必当以灵药相赠。”
“水神这话是在怪罪我儿护着她?”荼姚冷笑,“若不是她添乱,旭凤怎会受伤?一个私生女,也配让我儿舍命相护?”
“天后慎言!”风神临秀上前一步,与水神并肩而立,“锦觅是花神之女,亦是我与洛霖的义女,岂能容你如此诋毁?穷奇作乱,旭凤殿下应战是神职所在,与锦觅何干?”
殿阶上的太微捻着胡须,目光在几人间转了一圈,最终抬手道:“好了,都住手。穷奇未除,何必先起内斗?旭凤受伤需静养,锦觅虽有莽撞,却也是一片好意。月下仙人,你先送旭凤回栖凤宫疗伤。”
月下仙人连忙应下,扶着旭凤离去。荼姚虽仍有怒气,却也不敢违逆太微,只得狠狠瞪了锦觅一眼,拂袖而去。
谁料此事竟成了导火索。几日后,栖凤宫的偏殿内,荼姚正坐在床边看着旭凤肩头的伤,眉头拧成一团——那伤口虽已结痂,却仍泛着黑瘴的余毒,想起当日锦觅的莽撞,她眼底的火气又冒了上来。
就在这时,一个低眉顺眼的仙侍端着药碗进来,放下时“不慎”打翻了药碟,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天后饶命!奴婢方才在外间听闻,水神和风神私下与魔界使者接触,说……说要借穷奇之乱削弱天界势力,还说锦觅仙子接近二殿下,是为了报复当年鸟族对花界的打压,好替先花神报仇……”
“你说什么?”荼姚猛地拍案而起,凤钗上的珍珠震得乱颤。她本就因旭凤受伤对水风两族心存芥蒂,此刻听闻这话,过往的旧怨瞬间翻涌——先花神当年与太微的纠葛、花界与鸟族的宿仇,再加上儿子肩头的伤,所有情绪拧成一股戾气直冲头顶。
她指尖死死攥着帕子,指节泛白,脑海里反复回荡着仙侍的话:“借穷奇之乱……替先花神报仇……”越想越觉得可信,只当是水神和风神藏得深,之前维护锦觅都是伪装。“好啊,好一个水神风神!”她眼中闪过疯狂的杀意,猛地抓起墙上的凤翎剑,“敢算计到我儿头上,今日便让你们血债血偿!”
仙侍趴在地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却仍假意劝阻:“天后息怒,此事尚无实证……”
“实证?”荼姚一脚踹翻药碗,药液溅了一地,“我儿的伤就是实证!他们敢动我荼姚的儿子,就别想活着!”说罢,她提着剑,径直闯向洛湘府。
彼时水神与风神正坐在荷塘边的石凳上,面前摊着一卷花界结界图。洛霖指尖点着图上的薄弱处,轻声道:“穷奇既已逃脱,花界防御需再加固,否则恐遭黑瘴侵袭。”临秀点头,刚要开口,就见一道火红身影带着杀气冲来。
“洛霖!你敢勾结魔界,害我儿性命!”荼姚二话不说,凤翎剑直刺洛霖心口。
“天后你疯了!”洛霖猝不及防,侧身躲闪却仍被剑刃划伤肩头,鲜血瞬间染红了青衫。风神见状,立即祭出风刃挡在洛霖身前,怒喝:“荼姚!你无凭无据,竟敢在洛湘府行凶!”
“凭?”荼姚眼中满是猩红,挥剑横扫,“我儿的伤就是凭!你们水风两族狼子野心,今日便一并了结!”剑气裹挟着烈焰,直逼二人。风神为护洛霖,硬生生受了一剑,鲜血溅在碧绿的荷叶上,像落了一朵妖冶的花。
“临秀!”洛霖目眦欲裂,挥剑与荼姚缠斗,可他修为本就略逊一筹,又心系风神伤势,招式渐乱,几招下来便被荼姚一剑刺穿心口。风神见洛霖倒地,悲愤交加,拼尽全身灵力扑向荼姚,却也被她反手一剑斩杀。两人的尸体倒在荷塘边,鲜血顺着石阶流入池中,染红了一池清水,连游弋的锦鲤都惊得四散躲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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