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贝娜笑笑,“这个简单,有一种东西名叫隐形眼镜,还能戴个美瞳,墨镜也行。”
杨帆抬头看她。“你想的可真周到。当我没说!”
伊丽贝娜道,“在公众眼中。我一个单身女继承人太容易成为目标,太容易被质疑能力。但如果有一个丈夫,哪怕只是名义上的我可以名正言顺。”
“为什么选择索恩?”
伊丽贝娜的嘴角扬起一丝苦笑。“因为他看起来完美。家世良好,相貌英俊,事业看似成功,而且他是义父最得意学生,野心勃勃。
外界看来,我们是天作之合。而对我来说,他足够虚荣和贪婪,容易被预测和操控。”她放下茶杯,“或者至少,我原本这样认为。”
“你太可怕了!”
接下来的两天,杨帆几乎没有离开别墅。
他在伊丽贝娜的指导下练习索恩的走路姿势、说话方式、甚至笑声。
人皮面具的贴合度惊人,只要戴上它,镜子里就是另一个人的脸。
但面具下的眼睛还是杨帆自己的——这是最危险的部分。
“眼神需要改变。”伊丽贝娜在一次练习后说,“索恩的眼神更...空洞。不是愚蠢,而是一种以自我为中心的空洞,仿佛世界上除了他的欲望,其他都不重要。”
杨帆试着调整,这比改变肢体语言更难。
他不是反派演员,无法真正“成为”另一个人。他只能模仿,精确地模仿。
婚礼前夜,杨帆戴着完整的面具和索恩的衣物,在别墅大厅里进行最后一次演练。
伊丽贝娜邀请了两位不知道内情的佣人进来,让他们与“索恩先生”简短交谈。
“哈灵顿先生,恭喜您明天婚礼。”中年女管家玛丽说,她的眼神有些闪烁,但没有表现出怀疑。
“谢谢,玛丽。”杨帆用练习了无数次的语调回答,那是索恩略带沙哑的男中音,带着一点点傲慢的上扬尾音,“希望明天的香槟足够冰,你知道我不喜欢温吞吞的酒。”
“当然,先生。一切都按您的要求准备。”玛丽微微鞠躬,退了出去。
年轻的男仆托马斯更紧张些,他递上一份婚礼流程表时手微微发抖。
“先生,这是明天的安排,请过目。”
杨帆接过文件,快速扫了一眼,然后用索恩标志性的不耐烦语气说:“太复杂了。告诉策划师,把我的演讲环节缩短到五分钟,我不想听自己说太久。”
“是,先生。”托马斯如释重负地离开了。
当大厅里只剩下两人时,伊丽贝娜走到杨帆面前,仔细端详着他的脸,“几乎完美。但还有一个小问题。”
“什么?”
“别紧张,只是小问题。索恩从不直视我这么久。”伊丽贝娜轻声说,“他看我时,目光总是在我身上游移,评估我的衣着、首饰、妆容,仿佛在检查他的所有物。
而不是...像你现在这样,看着我的眼睛。”
杨帆突然意识到,自己确实在直视她,试图从她眼中读出这场危险游戏的真正代价。
他移开目光,模仿索恩那种漫不经心的扫视。“这样?”
“好些了。”伊丽贝娜转过身,走向楼梯,“早点休息,明天将是漫长的一天。”
“伊丽贝娜。”杨帆叫住她,用回了自己的声音。
她停在楼梯中央,没有回头。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现在还有回头路。”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窗外的月光透过彩色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没有回头路!”
“从我走进这个家的第一天起,就没有回头路了。”
伊丽贝娜最终说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义父收养我不是出于仁慈,杨帆。
他需要一个继承人,一个能够延续布莱克伍德家族名声的漂亮花瓶。我只是恰好符合要求。”
她转身面对他,月光照在她脸上,让她看起来像是中世纪的圣像画,美丽而遥远。
“但我不只是花瓶。我花了二十年学习如何在这个游戏中生存,如何观察、分析、预测。
告诉你我伊丽贝娜不仅仅只是杀手,我也可以是财产继承人,也可以维系家族基业。
索恩以为他可以控制我,就像义父以为他可以塑造我。他们都错了。”
“其实你也希望你义父早点死,对不对?你也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
“呵呵,这些都不重要!我们国家也是有女王的!”
“这才是真正的你,冷血无情!”
“只有我的存在,修罗殿才会永远沉寂。”
“修罗殿和我是对立的,我们是仇敌!”
“可是你现在和我是合作者。”
“好吧!婚礼结束我就离开。”
“我同意了!”
伊丽贝娜的眼神动摇了一瞬,那层冰冷的外壳出现了一道裂缝。
“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杨帆。这就是为什么我选择了你,而不是更容易操控的其他人。”
她继续走上楼梯,脚步声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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