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武豪不屑一顾,“大哥!李国豪,我尊称你一声大哥,你还真把自己当大哥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李武豪,你这个畜牲不如的东西,三十年前你调换我的女儿,现在又来抢夺公司,你真不是人。你该死!”
李国豪暴怒之下,拿出一把枪,站起来指着李武豪。
“李武豪,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看你敢!”
谁也没看清第一把枪是怎么出现的。
好像变魔术一样,李武豪的手伸向西装内袋,而李国豪,那个看似儒雅的老者,竟也从随身的手提包里摸出了一把黑沉沉的物件!
手枪,瞄准对方。
“爸,小心!”
“义父…”
李梅起身扶住李国豪。
李霄则护在李武豪身旁。
“爸!不要!”李清颜的尖叫声撕破了凝固的空气。
“你找死,把枪放下!”李武豪的厉喝同时响起。
黑洞洞的枪口,隔着宽大的会议桌,互相对准。
时间仿佛被拉长、凝固。
所有人僵在原地,惊恐地瞪大眼睛,有人本能地缩向椅背,有人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声音。
空气里弥漫开硝烟未起却已刺鼻的火药味,以及冰冷的、死亡的恐惧。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即将被打破的千分之一秒,杨帆动了。
他没有看向那两支随时可能喷吐火焰的枪口,他的目光,死死锁在李清颜脸上。
在她尖叫出声的瞬间,他清晰地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那不是纯粹的惊恐,而是一种极度紧绷后骤然释放的、近乎于空洞的冷静,甚至……一丝预料之中?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窜入脑海,冰凉粘腻。
他离她不远,隔着两个座位。
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他猛地蹿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在她惊愕转头的瞬间,他不由分说,粗暴地将她拽离座位,推向会议室侧后方的消防通道门。
“砰!”
一声闷响,消防厚重的金属门被他的肩膀撞开,又反弹回来,隔绝了身后骤然爆发的更大声的尖叫、怒吼,以及可能响起的、他不敢去听的枪声。
昏暗的应急灯光下,绿色指示牌散发着幽光。
空气里是灰尘和铁锈的味道。
杨帆将李清颜狠狠掼在冰冷的、刷着绿漆的墙壁上,用自己的身体抵住她,一只手仍死死攥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撑在她耳侧的墙壁,将她困在方寸之间。
隔着一道并不十分隔音的门,会议室里的混乱声浪隐约传来,哭喊、叫骂、桌椅碰撞……
像一场模糊而遥远的噩梦背景音。
但此刻,杨帆全部的心神,都聚焦在眼前这张脸上。
李清颜急促地喘息着,胸口起伏,几缕散落的发丝黏在汗湿的额角。
“杨帆你疯了?”
最初的惊愕过后,她的眼神迅速沉淀下来,迎上他几乎要喷出火的目光,那里面没有慌乱,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暗。
“我看是你疯了,你早就知道今天的情况对不对?你是故意的。”
杨帆的声音压得极低,从齿缝里挤出来,每一个字都裹着冰碴,砸向她。
“你知道他们会带枪?你知道今天会走到这一步?你算好了每一步,包括把我拖进来,站在这个位置,好在最关键的时候……”
他顿了顿,呼吸粗重,眼中翻涌着被彻底愚弄的暴怒和一种更深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寒意。
“连我都会成为你的棋子,对吗,李清颜?”
时间在狭窄的消防通道里黏稠地流淌。
应急灯的冷光在她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界限,让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失真。
隔音不佳的门板后,那些尖叫、怒吼、混乱的碰撞声,像潮水般一阵阵涌来,又褪去,衬得通道内的死寂更加咄咄逼人。
杨帆的质问砸在空气中,带着血沫般的戾气。
李清颜仰着脸看他。
她的喘息渐渐平复,唯有胸膛仍在微微起伏,擦过他的西装前襟。
然后,就在杨帆以为她不会回答,或者会否认、会辩解的时候,她忽然极轻、极缓地,牵动了一下嘴角。
那不是一个笑容,至少不是通常意义上的笑。
更像是一种面具的剥落,露出底下冰冷坚硬的实质。
她的眼睛,在昏暗光线下,亮得惊人,像淬了毒的星子。
“是。”
一个字,清晰,平静,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杨帆撑在墙上的手臂肌肉瞬间绷紧,指关节捏得发白,手背上青筋毕露。
他盯着她,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女人,这个曾是他妻子,如今却陌生得可怕的女人。
可下一秒,李清颜做出了一个他无论如何也预料不到的动作。
她被他攥住的那只手忽然不再试图挣脱,反而就着他铁钳般的力道,指尖极其细微地、近乎挑逗地,在他紧绷的腕骨内侧刮蹭了一下。
同时,她的身体向前倾了微不足道的一寸,仰起的脖颈拉伸出脆弱而优美的弧线,她的唇,精准地、轻柔地,印在了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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