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住铁牛的两个黑骑,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难以置信地看着铁牛腿肚子上那伤口核心处新生的微弱肉芽和脱落的死肉!疤脸校尉按在刀柄上的手终于松开了几分,指节由青转白,眼中爆射出极度错愕的光芒!这……这绝不是什么正道的岐黄之术!诡异!霸道!
罗烈那双猩红如血的眸子,如同被投入滚水的冰棱,寒意与杀气激烈翻涌!他的目光穿透混乱的现场,如两柄淬毒的匕首,深深刺进苏离因反噬而极度痛苦苍白的脸庞,以及她胸前龟甲裂纹深处无声蠕动的墨绿毒质!
“姑娘……姑……”铁牛那张被汗水和血污糊得看不清本来面目的粗糙大脸,费劲地拧向苏离的方向,挤出一丝极其僵硬、却又无比真挚的感激,“神了……你……”他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得更多。刚才仿佛坠入冰窟地狱、又像被泡进滚油的痛苦实在太过骇人,此刻虽然剧痛依旧如同千万根烧红的钢针扎在骨头上,但那被掏空灵魂般的腐朽绝望感确实止住了!这感觉……像冻僵的脚突然碰到了一捧滚烫的雪?
他浑浊黯淡的眼珠里,渐渐映出苏离此刻的模样——周身笼罩着一层幽邃冰蓝的微光,仿佛从亘古冰封的雪山深处走出来的影子,长发被冷汗浸透贴在苍白脸颊边,嘴角那抹刺目的鲜血如同雪地里凋落的花……痛苦、脆弱,却又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疏离清冷。
铁牛咧了咧嘴,一个混合着剧痛抽搐和一种近乎懵懂敬畏表情,傻乎乎挂在他汗涔涔的脸上:“姑娘……你…你莫不是……雪山顶上……下来的神女娘娘吧?”这话语带着山林里最粗野最质朴的直觉,笨拙地表达着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震撼。痛是真痛,但这救命的寒气也是真如神迹!庙外的寒风裹着瘴气刮骨的嘶鸣,似乎都在这一刻变成了诵经声。
“当啷!”
一声极其轻微、但在这紧绷气氛中又格外清晰的金铁摩擦声!
是罗烈腰间那把奇形的犬牙短刃!他按在柄上的右手食指,不受控制般极其细微地向上弹动了一下,带动了悬在腰畔的刀刃,撞上了冰冷的铁甲边缘!
他猩红的独眼深处,第一次翻涌起前所未有的东西——不是纯粹的杀意,而是某种冰冷的、如同深渊冻湖底部被惊醒的庞然大物才拥有的审视与惊疑!龟甲反噬!寒气生肌!墨绿深毒!这哪是救人?分明是在用邪道禁术搏命!
疤脸校尉猛地抬头,警惕地望向庙门外!他那如鹰隼般锐利的耳朵捕捉到了声音——不是风声!
是马蹄!
绝非己方人马!蹄铁敲击山石的动静密集、混乱,隐隐还夹杂着某种粗粝沉重的金属摩擦声,正穿透越来越薄的瘴气层,从多个方向朝着这座孤悬山崖的破败山神庙包抄过来!
一名负责在庙外高处警戒的老黑骑几乎是贴着墙根溜了进来,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容错辨的肃杀:“统领!东、西、北三面,有不明马队压上来!人数……不下二十!速度很快!马……不是寻常牲口!听动静……蹄铁是制式的!”
他猛吸一口气,干裂的嘴唇抖了一下,像是要说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声音更低,带着一股子寒气:“瘴气被风搅开了一小角……属下瞥见了……领头那批人腰上别的刀……刀柄纹……是……是‘开山虎’……卸岭道的旧制!”
庙内所有人,包括瘫在地上刚缓过一口气的铁牛,都瞬间如坠冰窟!
罗烈的身体骤然绷紧如一张拉满的铁弓!按在腰间犬牙刃柄上的右手猛地攥紧!五指骨骼发出一连串细微的噼啪爆响!
疤脸校尉脸上那条狰狞的旧疤,在昏黄摇曳的火把光下,如同活过来的蜈蚣般剧烈地跳动起来!卸岭道的旧刀?!“开山虎”?!那是……他猛地扭头看向统领罗烈,眼神如同在雪地中看见了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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