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陈启的惨叫在石洞中回荡。铜钱入体的刹那,他感觉有六把烧红的匕首同时刺入胸膛,将皮肤、肌肉甚至肋骨硬生生撬开。更可怕的是,每一枚铜钱都带着某种古老的记忆碎片,如同洪水般冲入脑海——
第一枚:年轻的杨少白站在青铜门前,手中铜钱嵌入一个日军军官的眉心;
第二枚:陈远山将发丘印按在门缝上,金光与黑气激烈交锋;
第三枚:铁牛抡起斧头劈向门缝,斧刃迸发出刺目血光;
第四枚:罗烈引爆身上的炸药,冲击波将门缝短暂扩大;
第五枚:周卫国高举军旗,旗面上的207师番号化作锁链缠向门扉;
第六枚:苏离的祖先——那个白衣巫女跪在门前,龟甲爆裂成无数蓝光......
这些记忆碎片在陈启脑海中炸开,每一段都带着原主人的全部情感,痛苦、决绝、恐惧、愤怒......如同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大脑。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口吐白沫,眼白上翻,但意识却异常清醒,被迫承受着这非人的折磨。
当最后一段记忆融入时,杨少白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脑海中炸响:九劫锁,开!
陈启胸口的九枚铜钱同时亮起刺目的金光。光线如同活物般向中央汇聚,在门形印记上形成一张细密的网,硬生生将已经开启的门缝重新缝合!黑气从门缝中喷涌而出,却被金网牢牢锁住,最终被一点点压回门内。
剧痛达到了顶点。陈启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撕成两半,一半留在体内,另一半则被硬生生扯出门缝,坠入无尽的黑暗。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他仿佛看见门后的景象——铁牛在血海中挥斧,周卫国站在青铜门前,罗烈在黑暗中引爆炸药......所有人都转头向他,无声地说着什么。
陈启!
苏离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女孩不知何时醒了过来,蓝瞳黯淡但依然清澈。她的手紧紧握着他的,蓝血顺着手腕流到陈启掌心,与金网的光线交融,形成一种奇特的紫金色。
坚持住......她的声音虚弱但坚定,门要......关了......
确实,胸口的门缝在金网和蓝血的共同作用下,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闭合。每闭合一分,陈启就感觉体内的黑气减少一分,意识也清明一分。但代价是苏离的状态越来越糟,蓝血几乎流尽,皮肤下的蓝光微弱如风中之烛。
够了!陈启想挣脱她的手,你会死的!
苏离却露出一个惨白的微笑:不会......她的目光转向杨少白,道长......准备好了......
杨少白点头,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玉瓶。瓶身透明,能看见里面有一团蓝色的光晕在跳动,像是活物。老道小心翼翼地打开瓶塞,将光晕倒在苏离的额头龟甲疤痕上。光晕接触皮肤的刹那,女孩的身体剧烈颤抖,但龟甲疤痕却奇迹般地开始愈合,裂痕一点点闭合。
这是......
她祖先的残魂。杨少白简短解释,三百年前封印时留下的。
洞外的打斗声突然逼近。石门被什么东西重重撞击,灰尘簌簌落下。阿月已经捡起地上的桃木剑守在门后,但颤抖的双手暴露了她的恐惧。
来不及了......杨少白看向陈启,记住,九劫锁只能维持七天。他指向陈启胸口的金网,七天后,铜钱会耗尽力量,门印会重新开启。老道的声音变得急促,在此之前,必须找到另半块心玉,彻底封印门眼!
在哪?陈启咬牙坐起来,胸口的疼痛已经减轻不少。
怒江下游的日军秘密基地。杨少白指向洞壁上的地图,佐藤当年在那里做过实验,用战俘的血喂养噬运骸。老道的独眼突然变得异常明亮,但最危险的不是影傀......
石门轰然爆裂!一个黑影如箭般射入,直奔杨少白咽喉。老道侧身闪避,青铜短剑精准地刺入黑影胸口。黑影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身体迅速干瘪,最终化为一滩黑水。
是它......杨少白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噬运骸的......分身......
更多的黑影从破口涌入。阿月挥舞桃木剑勉强抵挡,但很快就被击倒在地。陈启强撑着站起来,胸口的金网突然迸发出一道金光,将最近的两个黑影瞬间蒸发。但每使用一次力量,金网就黯淡一分,铜钱在皮肉中陷得更深。
带她走!杨少白挡在两人前面,后洞直通怒江,顺流而下就能到基地!
你呢?陈启抱起虚弱的苏离。
杨少白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老道活了九十三年,够本了。他的左手已经完全碳化,但掐诀的速度反而更快,记住,七天后月圆之夜,门眼会完全睁开。在此之前......
他的话没能说完。石门彻底崩塌,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缓步走入——假杨铭!他的义眼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胸口插着半截军刺,正是罗烈那把。更可怕的是,他的影子不是人形,而是一团不断变化的混沌,时而像蛇,时而如鸟,但更多时候像是......一扇微型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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