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道闪电从天而降，精准地劈在符文上。电流顺着手臂窜遍全身，却没有造成伤害，反而如同活物般在血管中游走，最终汇聚在胸口伤处。陈启感觉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燃烧，但痛苦中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清明。

引雷......入地......祖父的声音再次响起。

陈启猛地转身，将积蓄的雷电之力全部导向漩涡中心！闪电脱离掌心的刹那，天空的裂缝剧烈震颤，边缘的红光如同被吸走般流向闪电，形成一道红金交织的光柱，直击旋涡中的心玉。

砰——！！！

爆炸的闪光让陈启暂时失明。他感觉自己被冲击波抛向高空，然后开始急速下坠。就在即将坠入旋涡的刹那，一条蓝色光绳缠住了他的腰——是苏离！女孩站在最后一块尚未崩塌的河岸上，双手死死拽着光绳，额头疤痕蓝光刺目。

抓紧......她的声音已经不像人类，而像是千万只虫子的合音。

陈启抓住光绳，艰难地向上攀爬。下方的旋涡正在崩溃，心玉被闪电击中后碎成无数片，每一片都在爆炸中化为齑粉。而随着心玉的毁灭，天空的裂缝也开始缓缓闭合，红光越来越弱。

当陈启终于爬回苏离身边时，女孩已经瘫倒在地。她的皮肤几乎完全透明，下面的蓝色光路清晰可见，像是整个人正在由内而外地融化。更可怕的是，她的右手已经变成了半透明的蓝色晶体，指尖开始碎裂，化为细小的光点飘散。

苏离......陈启将她搂在怀里，声音发抖。

女孩的瞳孔已经变成了纯粹的蓝色，没有眼白，只有无尽的冰蓝：没事......她的声音轻得像风，龟甲......在重组......

确实，她额头上的疤痕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原本的龟甲纹路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全新的符号——九条锁链缠绕着一扇微型的门，与陈启掌心的符文遥相呼应。

远处的漩涡终于完全消失，江面恢复平静，只有漂浮的碎冰证明刚才的恐怖不是幻觉。天空的裂缝也只剩下一条细线，眼看就要完全闭合。

就在陈启稍微松口气的刹那，苏离突然瞪大眼睛：小心......背后......

陈启本能地转身，正好看见一只苍白的手从即将闭合的裂缝中伸出，指尖几乎触到他的后颈！那只手的皮肤上布满金色的符文，与陈启掌心的如出一辙，但指甲却是漆黑的，如同浸透了墨汁。

祖父......？陈启的声音哽在喉咙里。

手突然僵住，然后猛地缩回裂缝，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拽了回去。裂缝随之完全闭合，天空恢复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不是......苏离虚弱地摇头，不是......你祖父......

陈启的掌心符文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他低头看去，金色纹路正在皮肤下扭曲变形，最终组成了一个新的图案——一扇微型的青铜门，门上缠绕着九条锁链，而门缝中隐约可见一只眼睛的形状！

它还在......苏离的指尖轻触那个图案，门后的......东西......

陈启搂紧女孩，望向恢复平静的江面。旋涡消失了，心玉粉碎了，佐藤和他的爪牙也全军覆没。但掌心的符文却在无声地提醒他——这场战斗远未结束。青铜门或许已经关闭，但门后的东西依然在窥视着这个世界，等待着下一次机会。

回家......他轻声说，却不知道哪里才是真正的家。

苏离的手轻轻覆上他的掌心，蓝光与金芒短暂交融，形成一个奇异的符号，然后又各自分开。她的嘴角勾起一丝疲惫的微笑：一起......

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这次是真的警察，他们的巡逻艇正从下游驶来，警灯在晨光中格外醒目。陈启扶起苏离，两人踉跄着走向岸边，准备迎接新的挑战。

而在他们身后，江底最深处，一块指甲盖大小的心玉碎片静静躺在淤泥中，表面的一道金纹微微闪烁，像是在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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