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开链接，是“晓雨聊房”那条已经转发过百万的视频。

视频里，女主播激动到有些破音的声音，穿透手机听筒，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回响。

“……十一亿现金全款拿下！”

“……打篮球送千万佣金！”

傅景行的大脑嗡的一声。

他没有去管视频里那些夸张的赞美，脑子里只有一个数字在疯狂盘旋。

十一亿。

他迅速在心里算了一笔账。

按照陆承言之前那个案子的标的额，以及这种级别官司的收费标准。

风险代理的费用，少说也得是这个数的百分之二三十。

那就是……三个亿？

甚至更多？

三个小目标。

就靠一场官司。

傅景行手里的咖啡杯轻轻一晃，褐色的液体洒出几滴。

落在他昂贵的西装裤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污渍。

他却毫无察觉。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混合着难以言喻的酸涩。

从胸腔深处猛地涌了上来，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思绪。

他一直把陆承言当成自己职业生涯中最大的对手。

一个需要奋力追赶，并且有朝一日一定要超越的目标。

为此，他拼命工作，熬夜加班，放弃了几乎所有的个人生活。

他以为自己正在一步步缩小差距。

可现在，现实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人家已经不在赛道上跟你比谁跑得快了。

人家直接把赛道连带着周围的观众席，全都买下来了。

这还怎么追？

这还怎么比？

傅景行颓然地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天花板上冰冷的灯光，眼眶一阵发热。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和陆承言之间的距离，可能是一辈子都无法跨越的天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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