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利口,好奇思!”来人一时无言,旋即笑了,翻身下马,躬身行了一礼:“荥阳郑晚庭,方才冒犯,居士勿怪。”
钟意笑道:“荥阳郑氏也是大家,满门芝兰玉树,到了长安,不去万丈红尘里逍遥,怎么倒来为难我一个出家人?”
“在下受人所托,来送个口信,山中路径崎岖,失了方向,”郑晚庭含笑解释,道:“敢问居士,青檀观何在?”
“自簇向西便是,”钟意答了他,又问:“你去找谁?”
“去寻越国公府的女郎,”郑晚庭道:“有人托我给她带句话。”
“哦,”钟意道:“那你大可不必走这一趟了。”
郑晚庭一怔:“怎么?”
钟意:“她已经死了。”
“啊!”郑晚庭大吃一惊:“怎么会?!”
凡俗出家,便是别了红尘,与死有什么区别?
他旋即意会过来,再施一礼,苦笑道:“怀安居士,先前是我无理,还请不要戏弄我了。”
他几次三番致歉,确有诚心,钟意也不为难,解了帷帽,还了一礼:“有来有往,你我两清了。”
郑晚庭早知越国公府的女郎有京都明珠的美誉,然而未曾目睹,终究难以猜度,待她解下帷帽,却见那女郎做道家打扮,仪容风流,绮态婵娟,竟看的痴了。
郑晚庭径自失神,钟意却未看他,而是望向随他同行的男子。
那人萧萧肃肃,爽朗清举,立在那里不语,便自生一种气度,见钟意看过来,颔首示礼。
“沈复沈幼亭,”他轻轻道:“居士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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