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据悉,阮云归先生已于月前离开南阳,悄然返洛,现隐于城西‘望云轩’整理书稿。此事知之者甚少。兄知你二人曾有旧谊,或可……谨慎往来,暂慰心怀,亦或可探听朝野清议动向。万望珍重,切莫灰心。兄字。”
每一个字都透着兄长那份不善表达却沉重如山的关切,以及一种在重重束缚下竭力为她寻找出路的艰难。
上官徽紧紧攥着信纸,指尖因用力而发白。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但这一次,不再是纯粹的绝望,而是掺杂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有对兄长冒险传递消息的担忧,有对父亲绝情的悲愤,更有看到那尘封已久的名字时,心底骤然掀起的惊涛骇浪。
阮云归……他回来了? 还就在洛阳? “望云轩”……那是兄长年少时因仰慕阮云归特意提笔命名的,用以与一众文人雅士品茗论赋的地方。
兄长此举何意?是真的觉得她需要故友慰藉,还是……暗示阮云归或许能提供某种帮助?亦或是想通过她,与阮云归及其所代表的清议名士阶层建立某种联系?
无数个念头在她脑中飞速旋转。她深知与阮云归私下往来风险极大,若被有心人察觉,不知又会掀起怎样的波澜。尤其是此刻,端木珩对她猜疑未消,府内外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但她枯死的心湖,却因这封信和那个名字,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丝微澜。那是对过往一段纯粹时光的怀念,也是对眼前窒息困境的一种本能的情感逃离渴望。
她将信纸就着烛火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仿佛也将自己所有的犹豫和恐惧一同焚烧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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