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个叠得整齐的布片 —— 是当年从仓库捡到的红布边角,上面还留着 “梅” 字的针孔记号:“这些年我一直把它带在身上,每次看见都睡不着觉。李梅离职那天,偷偷塞给我半卷荧光线,说‘以后要是有人问起 1990 年的事,就把这个给他看’,我知道她是想等个机会洗清冤屈,可我…… 我还是没敢站出来。”
技术科的空气因这份迟来的坦白更显凝重。苏锐抓起布角样本,突然发现补丁内侧有个几乎看不见的针孔印记:“这不是缝补的针孔,是…… 用针尖刻的记号!” 放大镜下,针孔组成了个模糊的 “梅” 字,和合影里李梅胸前徽章的位置刚好对应。
林枫突然想起张诚审讯时的话:“我妈说当年的案子有冤情……” 审讯室的嘶吼突然穿透走廊,与记忆里煤油灯的光晕重叠 —— 那是张诚十岁的冬夜,李梅坐在床边缝补他磨破的袖口,手里攥着半卷泛着微光的涤纶线,线轴上贴着张手写标签,边角还粘着纱厂的橙色油墨。
“妈,这线怎么会发光?” 他扒着母亲的膝盖,看见她指尖的针脚在灯下翻飞,回针起头时带着极轻的 “嗒” 声。李梅的针突然顿住,指腹摩挲着线轴标签:“这是厂里的线,要省着用。” 她低头时,鬓角的白发蹭过他的手背,“诚诚,记住这针脚 —— 回针起头,三针两毫米,这是妈在纱厂学的本事,也是…… 能证明清白的记号。”
那天后半夜,他被咳嗽声惊醒,看见母亲跪在樟木箱前,手里捧着枚生锈的铜扣,徽章上的麦穗缺了个角。月光从窗棂漏进来,照见她脸上的泪痕:“不是我…… 可那铜扣是我的工装掉的……” 她把铜扣塞进木盒最底层,上面压着张泛黄的合影,第二排左数第三个女工笑得明亮,胸前徽章正好对着月光。
直到十五岁那年李梅突发脑溢血,临终前攥着他的手,指节抵着他的掌心画了个 “梅” 字:“去找陈桂兰…… 红布上有记号……” 后来他在樟木箱底找到那卷荧光线,线轴标签的字迹已经模糊,却还能认出赵叔老伴的笔迹 —— 那是母亲说过的 “最信得过的人”。
林枫的笔尖猛地戳在笔记本上,墨水晕开的痕迹刚好盖住 “李梅” 二字。他立刻翻出赵立东案的卷宗,1990 年纱厂失窃案的被害人笔录里,赫然写着 “失窃的棉纱旁,有块带‘梅’字记号的红布”。秦奋的指尖在合影上反复摩挲,指节又开始无意识地绷紧 —— 这是他今天第三次 “急停”,而这次,旧案与新案的线索,终于在针脚与徽章的缝隙里,拧成了一股绳。
“刘斌,立刻调取 1990 年纱厂车间主任老王的档案,查他当年的任职记录和现在的去向。” 秦奋的声音因激动微微发颤,“苏锐,把陈桂兰提供的红布角与案发现场样本做 DNA 比对,看有没有当年的残留痕迹;林枫,结合陈桂兰的证词,重新梳理 1990 年失窃案的时间线,重点查老王与失窃棉纱的关联!”
赵叔站在技术科门口,手里的腌菜罐子差点滑落。他看着那张模糊的合影,突然喃喃道:“李梅…… 当年和我老伴是同组的,她离职前,还送过我老伴半卷这种荧光线。” 他指着针线盒里的线轴,“这线轴上的标签,还是当年我老伴帮她贴的。”
午后的阳光透过技术科的窗户,落在那枚生锈的铜扣上。秦奋把铜扣放在合影的徽章位置,缺口刚好对上 —— 十年前的铜扣,十年后的针脚,还有那抹藏在线头里的荧光与迟来的坦白,终于在这一刻,撕开了旧案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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