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淡淡抬起眸子,静水深流的琥珀眸里似笼着无边幽邃的冷雾,清清冷冷,却仿佛能吞噬人的心神。
金银妖瞳的蒙面人伸出去的手在他手腕前一寸处停了下来,转手扶了下他手里的碗边缘,沙哑地笑了笑:“白,寻找你的人马就在贺兰山下,来自遥远的中原,带来家园的气息,此刻与你同一片天空下,很近很近……你要不要去看看。”
说着他足尖一挑,踢开一边的毯子,径自在白衣人对面坐下,长腿一伸,慵懒地靠在软枕上,自己提了一个造型诡异的酒壶在骨碗里倒满了酒,挑起自己的面罩,悠然品了起来。
今日帐子里没有点那骷髅鬼灯,而是点了一盏来自中原华丽琉璃美人宫灯,坠着漂亮的珍珠流苏,灯下看美人,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向白衣人伸手,用一种近乎霸道的姿势,伸开五指:“白,我要替你把脉。”
白衣人这一次,抬起手,略一番,如玉雕的修白手指翻开,掌心向上,像一朵莲华。
看得蒙面人妖瞳里闪过欲望的火焰,只想着这手若落在自己身上,是什么样销魂的滋味。
他沙哑地笑了,抬手扣在他的手腕上,却不敢造次,全身防备,只因为曾有过把脉时,他略有意动,才轻薄上去,便有可怕的寒意裹挟着尖锐的内劲压迫进来,直接破经脉。
最后停在他心脉前,没有捏碎他的心脏。
他知道白不会杀自己,至少目前还舍不得杀了自己。
可那也足够他痛苦非常,硬生生不知花了多少功夫才缓了那痛苦的内伤。
但这一次指尖摸索着那雪白手腕上的脉搏,蒙面人的妖瞳里闪过诡魅又畅快的笑意。
“很好,一个月过去,白日日服药,身体很快就要大好了。”
待得他大好,便是他可拥他入怀时。
“你承诺之事?”白衣人淡淡地开口,也收回了手。
“绝不食言。”妖瞳蒙面的巫王微笑,有些遗憾地看着他收回了的玉骨手,精致漂亮,他如今还握不住。
但很快,他便可以握住那双手了。
白衣人径自盘膝坐着,闭上眼,依然如老僧入定。
他如玉眉目清冷淡漠,不沾染人间红尘的污秽,一身幽寂空灵气息,让整个帐子里有一种宛如身处祭殿庙宇中的错觉,他便是那静静俯视人间神祇,最亮的那一颗瑶光星辰,不可被触碰,只能被仰望。
只是,那又如何?
蒙面人微微弯了弯他诡魅的金银妖瞳,淡淡地一笑,妖光尽现。
他若是神,自己便是噬神者,是巫王,总要将那无双出尘的神祇捕获在手心。
只是,太过自信的凡人,看不见神祇眼底不是慈悲清冷,而是幽暗的隐藏着无间地狱的海域深渊,海面上美丽清冷的幽雾不过是蛊惑人心的魔障。
谁说坐在浩瀚星空神殿的一定是最美丽耀眼的星辰上仙,而不是最可怕的魔神。
一丝幽诡的风从遥远的冰原上吹来,轻轻掠过帐子,巫王蹙眉,似闻见了不详的气息,但片刻之后,又消散无踪。
……*……*……
那一头气氛诡谲,这一头气氛“火热”。
隼摩尔力气极大,天生神力,一下子就将楚瑜拉在身下,扯着她的衣衫的撕扯了起来。
虽然穿着厚厚的皮袄又怎么能经得住那样的撕扯,不过一下,楚瑜身上衣衫皮袄便被撕扯破碎,只剩下一件更单薄的中衣。
大胡子低下头就要往楚瑜娇嫩的脸上凑。
而一边看着事情发展的银华仿佛被吓住了,此刻才反应过来,张嘴就要尖叫:“不好了,爷中毒了,他疯了,啊啊啊——。”
只是她这叫声还没出口,刚张嘴,就有一颗东西掉进她嘴里,银华还没有来得及反应,那东西就被她吞了下去。
然后,她就看见了唐瑟瑟面无表情的冰冷俏脸。
“呜呜呜……你……你给我吃了什么!”银华终于反应过来,但代价是她小腹里一阵尖锐的剧痛。
那种仿佛把她整个胃部和食道都硬生生扯出来的痛苦,让她的尖叫声宛如蚊虫嘶鸣,让她瞬间倒在。
唐瑟瑟却没有搭理她,不屑地踢开她抓过来的手,退到了一边。
随后,银华便看见了一双幽幽含笑的墨玉眸,只是那眸子里的笑意太凉薄,宛如无机质的冰冷玉石泛出的光泽,让她看得心扉一颤。
楚瑜蹲了下来,上半身也只有中衣还是完好的,她也不在意那破碎的袄子,只托着腮,笑盈盈地看着倒在地上发抖的银华:“疼么?”
银华闻言,瞳孔狠狠一缩,却抬起头满脸泪痕:“县主,县主,我……我没有想到苏千城那贱人给我的是春药……我真的不知道……她一定是想要陷害你的清白!”
楚瑜勾了唇角:“这算盘不错啊,隼摩尔若是死了,就算栽赃在我头上,赫金人如今正内讧,巴不得他赶紧死,也不会帮他去找我大元报仇,我若是回去了,陛下十有八九是要看在三爷面子上护着我的,我这等关于巧言令色的人,说不定还可以反手报上功劳,所以隼摩尔不能死,他应该活着,揭穿了我女扮男装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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