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零察觉到了红袖的目光,随后坦然地一笑:“红袖姐姐觉得我说得不对吗?”
红袖看着红零那张和楚瑜相似的面容,微微挑眉:“我并没有说你不对。”
红零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刨子,忽然笑嘻嘻地道:“你说他既然对小夫人有野心,如果我用这张脸靠近他,然后杀了他怎么样,小夫人会不会开心?”
红袖看着红零,忽然冷了脸,抬手“啪”地一声,竟直接一巴掌甩了过去,将她的脸给打偏了一边,用力之大让不远处的侍女都愣住了。
“你给我记着,主上的事情绝对不允许底下人擅自插手,否则你现在就给我滚回月曜那里去。”红袖收回手,揉着自己的指尖冷冷地道。
红零捂住脸,垂着泛红的眸子‘噗通’一声就给红袖跪下了:“红袖姐姐,红零知错,必不敢擅做主张,只是随口一说,还请红袖姐姐原谅则个。”
红袖虽然同为红字备,却是金大姑姑为了她自己退休之后准备提拔的人选,也会成为下一任金大姑姑,随身伺候在主上身边,自然不是寻常的红字备能媲美的。
“你是月曜初次擢升的红字辈,原本月曜司里论资格也不该轮到你的,只是主上一贯对底下人宽宥,付出多的人自然得到的多,你占了背上血脉的便宜,但是你的觉悟却明显太低了,若不是这次主上需要用你,我今儿就把你打发出去。”红袖睨着跪在青砖地面上的女子,一字一顿地道,眉目冷然。
“是,红零知错,必定好好反省。”她咬着唇角,红着眼眶,再次道。
红袖淡淡地道:“你就跪在这里反省两个时辰,好好想想自己的身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到时辰了自己再起来。”
红零垂首:“是。”
红袖不再搭理她,拂袖而去。
没有人敢搭理跪在院子里的红零。
她倒是也自觉,足足跪了两个时辰,才撑着麻木沉重的脚慢慢地站了起来,扶着柱子,身子晃了晃,一瘸一拐地向楚瑜的房间里去。
“你猜猜她会不会去告状?”霍二娘坐在远处的房梁上,依偎在水曜的怀里,指尖摸在水曜胸口的肌肤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打转。
水曜一把抓住她作怪的手,嘀咕着凑在霍二娘的脖子上亲吮:“她要是去告状,只怕主上根本就不会容她在这里多呆一秒,不过说来,月曜这次找的这么个急功近利的丫头过来,大概是因为事情太仓促了,根本轮不到她升红字辈嘛!”
……
这头房梁上两人亲亲热热,那头楚瑜房间里则是一派温馨。
琴笙抱着怀里的人儿睡了一觉,醒来已是傍晚,他抱着楚瑜在镜子前坐下,唤了红袖进来替楚瑜打水梳洗。
一时间,他兴致上来,便让红袖退开,他亲自取了梳子替楚瑜梳头。
楚瑜将手里的绿檀木梳递给他:“用这个盘头?”
琴笙接了过来,看着那梳子,挑眉:“这是定情之物,不好好珍藏,恨不得日日戴出来炫耀也就是你一个了。”
楚瑜托着腮看着他笑:“不可以么,我就是喜欢炫耀三爷亲手给我制的。”
红袖看着,便识趣地领着丫头们退了出去。
琴笙轻笑,虽然嘴上说着调侃的话,妙目里却是一派温柔,他抬手替她将乌发盘起。
“好了。”他用那木梳沾了些橘花香油替楚瑜将细碎的头发都抿好,再将梳子插了进去。
楚瑜看着镜子里,满意地笑笑,往他怀里靠了靠:“好看。”
但是随后,她像是忽然发现什么似地,转脸在他身上嗅闻了起来:“咦?”
琴笙垂眸看着她:“怎么了?”
楚瑜左右嗅闻了一下,随后疑惑地道:“奇怪了,我怎么觉得你身上那种冷香很淡呢?难怪我方才没有想着兽性大发地推倒你。”
他身上那香气,是他自己针对她的体质弄的,别人闻着都只觉得高雅清淡如仙,只她闻多了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对他的渴望,甚至分开时间长了,她还会脑心挠肺的想他,以前有一段时间,她忒恨他耍这等手段控制自己,恨不能咬死他,却还是屈服在他的淫威下。
可是后来却不可否认,那味道,她习惯之后,还真是……嗯,挺助兴的。
她喜欢谁,自愿意享受与所爱之人的床笫之欢,也不觉得不好意思。
琴笙知道她有时候嘴上也没有个遮拦,但是此时,他琥珀妙目闪过一丝幽色,一边漫不经心地道:“可能是你鼻子不太好,该用晚膳了,红袖准备了你喜欢的清淡粥汤。”
“你鼻子才不好。”楚瑜不信邪地凑在他怀里闻了闻,很笃定地道:“味道是淡了,淡得快没有了!”
琴笙见状,便轻描淡写地道“嗯,用了点药,把那味道压下去了些,免得你闻着,对孩子不好。”
“哦,这样呢。”楚瑜原本还觉得自家夫君真是忒贴心,只是暖心的感觉才起,她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
“等等,也就是说这味道你能用法子压下去是不是?”楚瑜慢慢地站起来,危险地眯起眼:“可以前我记得有人说过这香气是他用药发了以后不能被控制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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