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还在流血,陈无戈没有擦。陈无戈把刀收进腰间,变成一把短匕,转身走出地宫。风沙打在脸上,像无数细小的针扎进皮肤,刺得生疼。三具影兵跟在陈无戈身后,藏在暗处,仿佛不是人,而是某种古老意志的延伸。
百米外停着一艘快船,驾驶员看到陈无戈出来,马上启动了引擎——那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低吼,带着铁锈味的金属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陈无戈上船,一句话没说,把一块发烫的沙金色核心放在控制台上。机械师想凑过来看,被陈无戈抬手拦住。那核心有裂纹,像干裂的泥土,但裂纹正在慢慢合上。它不是死的,还在跳动,像有生命一样,每一次脉动都让空气微微扭曲,如同心跳般沉稳而危险。
船开了三十分钟,远处出现一座黑市赌场,在沙暴边缘。这是铁鳄的地盘,代号“熔炉”。这里没有法律,只有钱和枪。夜幕下的赌场灯火通明,却透着一股阴冷的气息,像是某种活物在呼吸。
陈无戈站起来,披上黑色猎装,铜制家徽别在领口,左脸的三道疤露在外面。那是旧伤,也是勋章。陈无戈在镜前看了自己一眼,眼神平静得可怕,仿佛早已看透生死。
门口有守卫拦路。陈无戈拿出一块刻着血刀图案的令牌,是从血屠身上拿的。守卫看了三秒,放陈无戈进去——不是因为敬畏,而是因为恐惧。他们认得这块令牌上的符文,那是亡命之徒才敢佩戴的东西。
赌场里面很亮,赌桌围了一圈人,都在看中间的展台。台上放着一截烧焦的影兵残肢,标签写着:“荒原领主的败亡见证,起拍价五十万灵能点。”
陈无戈走到台前,直接掀翻桌子。残肢摔在地上,人群一片哗然——这不是挑衅,是宣告:我来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陈无戈从怀里掏出沙魂核心,放在赌桌中央。光晕扩散,空气变冷,所有人都往后退了一步。有人甚至下意识摸向腰间的武器,但没人敢动手。那种压迫感,不是来自力量,而是来自一种近乎神性的存在。
铁鳄坐在主位,机械手搭在扶手上,手指慢慢收紧。他知道这男人有多狠,也明白此刻的局势有多险。铁鳄没想到陈无戈会来,更没想到他能把核心带出来——就像没人知道,他是怎么从地宫里活着走出来的。
“你胆子不小。”一个穿高级防护服的男人从角落走出来,胸口别着霍家的标志。他手里拿着一块青铜碎片,是地宫机关上的零件。
陈无戈看着财阀代表,没说话。
“拿了不该拿的东西。”男人冷笑,“那东西不是你的。”
陈无戈笑了。陈无戈笑得很慢,像是累极了,又像是终于等到这一刻。陈无戈指了指对方手里的碎片,又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核心。
陈无戈缓缓的开囗“你手里的那块,是追踪器吧?”
男人眼神一沉。
“地宫塌之前,我看过九宫卷轴上的公式。”陈无戈声音不大,但大家都听到了,“活体神经网络,只认内部激活信号。你拿的碎片没经过血钥共鸣,连不上系统。”
陈无戈顿了顿,敲了敲桌子。
“但它能发信号。你们想靠它找地宫入口?还是……想找到我?”
男人没否认。他握紧碎片,往前一步:“你已经毁了仪式,还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陈无戈看向铁鳄,“我想赌。”
铁鳄眯眼:“赌什么?”
“我用这颗核心,”陈无戈拍了下桌上的沙金色球体,“赌你三条灵能矿脉。”
全场安静。连呼吸都几乎停滞。
铁鳄的手指敲了两下扶手。铁鳄知道这核心有多值钱——能控沙,能引地脉,能让整片荒漠变成杀阵。但陈无戈刚打完一场,气息不稳,右手一直撑着桌子,明显在硬撑。
“你赢了,矿脉归你。”铁鳄说,“你输了呢?”
“核心归你。”陈无戈说,“再加上我在荒原的所有据点坐标。”
铁鳄瞳孔一缩。这是拼命的赌注。
财阀代表冷笑:“你以为你能活着离开?”
陈无戈终于看财阀代表一眼:“你现在就可以动手。不过……”财阀代表抬起左手,掌心朝上,“刚才那三架战机,是谁派的?是你,还是霍天霖?”
男人沉默。
“你们不信彼此。”陈无戈收回手,“他要核心,你要矿脉。而我,只需要一个开始。”
陈无戈看向铁鳄:“你怕我撑不到赌完?可以。我现在就让七具影兵出来,你随便查。”
话音落下,七道黑影从陈无戈背后出现,站成一排。它们身体完整,动作一致,没有一点虚弱的迹象。那一刻,整个赌场仿佛都被冻结了。灯光忽明忽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静默。
铁鳄看了五秒,点头:“赌局成立。”
陈无戈按下按钮,赌桌升起防护罩,中间出现一组旧骰子。规则很简单:三局两胜,谁掷出匹配的灵能频率,谁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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