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不可胡闹。”
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太子朱标站了出来。
他对着朱元璋一拱手,又看向朱肃,眉头微蹙。
“邦国交往,以礼为先。足利使节远道而来,纵有不是,我等也当以理服人,不可……”
朱标是储君,想的自然是如何维系大明的体面和声誉。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朱肃直接打断了。
“大哥,你别管。”
朱肃的眼神变了。
他看着重新跪好,嘴角藏着一丝得意的足利直义,心里冷笑。
跟我玩道德绑架?
跟我讲大国风范?
你还嫩了点。
对付这种给脸不要脸的货色,讲道理是没用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更不讲理的方式,把他的脸,连同他那可笑的自尊,一起踩在脚下,碾个粉碎!
朱肃微微俯身,凑近了足利直义,一字一句地说道:“咱就是欺负你了,怎么了?”
“咱不仅要欺负你,还要告诉你,咱就是看你不爽,就是想揍你。”
“你待如何?”
轰!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所有文武百官都用一种看疯子般的眼神看着朱肃。
这是什么话?
这是亲王该说的话吗?
这简直是离经叛道!粗鄙!无礼!
一个御史当即就想出列弹劾,却被旁边同僚死死拉住,示意他看看龙椅上的那位。
朱元璋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但太子朱标的眉头,却已经紧紧地拧成了一个疙瘩。
老五今天,实在是太出格了!
“你……”足利直义被朱肃这番流氓言论噎得半天说不出话,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深吸一口气,知道跟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吴王说不通,干脆转向了高高在上的朱元璋。
“陛下!大明皇帝陛下!”
足利直义对着龙椅重重叩首,声泪俱下地控诉:“请陛下为小臣做主啊!吴王殿下他……他……”
他说到激动处,右手下意识地一抬,想要指向朱肃。
然而,那抬起的手,食指与拇指轻轻捻着,中指无名指和小指却微微翘起,形成了一个极其阴柔的兰花指。
配上他那带着哭腔,又尖又细的嗓音,整个画面顿时变得诡异起来。
“呕……”
站在朱肃身后的傅友德,一个铁骨铮铮的百战老将,差点没当场吐出来。
就连龙椅上的朱元璋和太子朱标,脸上都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嫌恶。
朱元璋是泥腿子出身,最是见不惯这种不男不女的调调。
“闭嘴!”
朱肃忍无可忍,直接一声暴喝:“你个死娘娘腔,再敢用这种动静说话,信不信咱现在就把你舌头割了!”
“死……娘娘腔?”
足利直义像是被这三个字戳中了痛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泪流得更凶了。
他索性也不装了,瘫坐在地上,用一种自怨自艾的语气,幽幽地说道:“是,小臣就是个……娘娘腔。”
“小臣自幼便觉自己应为女儿身,却错投了男胎,因此受尽了嘲笑和白眼……”
他一边说,一边用袖子擦着眼泪,肩膀不停地抽动,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殿中的一些文官,眼神里已经流露出些许同情。
就连朱标,都觉得朱肃刚才那句话,是不是说得太重了。
然而,朱肃却只是冷眼看着他。
看,开始了。
他的表演,开始了。
果然,足利直义在博取了足够的同情之后,话锋猛地一转。
“但这都是小臣自己的悲苦,与国事无关!”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为国献身”的决绝。
“小臣今日前来,是为我樱花国万千子民请命!”
“我国内乱不休,南北对峙,民不聊生!恳请天朝皇帝陛下,垂怜我等化外之民!”
说着,他再次重重叩首。
“小臣恳请陛下,为我国赐名‘樱花’,以示新生!”
“并册封我兄长足利尊氏为樱花国主,结束战乱,让我国民众得以休养生息!”
“若陛下恩准,我樱花国上下,愿永为大明藩属,岁岁来朝,永不背叛!”
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他前面做的一切铺垫,示弱、出丑、卖惨,都是为了现在这个请求!
用自己被折辱,来换取大明皇帝的同情和认可。
用一个“国名”和“册封”,来为他足利家族的“北朝”政权,加上一层来自天朝的合法性光环!
到时候,他拿着大明皇帝的册封诏书回到国内,谁还敢说他足利家得位不正?
那便是与天朝为敌!
好深的算计!好毒的阳谋!
朱肃眼神一凛,瞬间看穿了对方所有的盘算。
这家伙,是个狠人!
为了达成政治目的,连自己的脸面、尊严,甚至性取向都可以拿来当武器!
而殿上的文武百官,此刻也回过味来了。
尤其是那些文官,一个个眼睛都亮了。
让一个国家俯首称臣,主动请求赐名和册封,这是多大的功绩?这是何等的“天朝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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