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的争论异常激烈。有人主张抓住混沌提供的“捷径”机会,在严格准备和控制下进行小规模、极限风险的接触实验,以争取在观测者设定的期限内实现“升格”。有人坚决反对,认为这是将文明命运寄托于一个诡异未知的存在,风险完全不可控,应继续依靠内部发展和缓慢的规则研究。也有人提出折中方案:不进行直接接触,但利用验证后的坐标点和平静点信息,研发更安全、更间接的远程观测技术,从“差异海”的规则流中被动汲取知识。
争论持续了整整两天。
最终,林宸在听取了所有意见后,做出了阶段性决策:
“批准‘潜流-边界观测’子项目。目标:研发能够在‘平静点’于坐标点安全距离外,以更高精度、更隐蔽方式,被动采集‘差异海’规则流信息的新型探测器和技术。暂不批准任何形式的主动接触或开启‘接收缝隙’方案。”
“同时,扩大‘星火同盟心灵网络’的有限实验范围,在严格规范下,逐步吸纳更多领域的优秀志愿者,深入研究其提升集体潜力与规则适应性的机制。”
“此外,继续尝试与‘编织者’建立不定期、低强度的信息交换,重点请教关于‘升格’的普遍认知及安全提升‘跨帷幕潜力’的可行路径。”
“至于混沌倾听者……保持现有单向接收通道,对其任何新信息继续秉持‘极端谨慎、独立验证’原则。暂不给予任何实质性回应。”
决策平衡了冒险与稳健,在探索外部机会的同时,继续夯实内部基础。这符合“动态平衡”的一贯思路,也获得了评议团大多数成员的认可。
文明的火光,在窥见了“差异海”的真实一角和点燃了内部“心灵网络”的星星之火后,似乎变得更加凝实,也更加明确了前行的方向——既不畏艰险地向外探寻真相与机会,也坚定不移地向内凝聚力量与智慧。
而在那帷幕的更高处,观察者的争论是否仍在继续?编织者是否收到了新的信息?混沌又在谋划着什么?一切仍是未知。
但纪元守望的文明,已经握紧了手中的火把,在漫长的观察期里,一步步地,向着那渺茫却必须追寻的“升格”曙光,艰难而坚定地跋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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