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七公这石破天惊的话语,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又泼进一瓢冷水,让本就震惊的现场再次哗然,众人看向赵志敬的目光变得无比复杂,交织着更深的震撼、难以抑制的贪婪,以及一丝源自本能的恐惧。
原来如此!竟是中神通王重阳的独门绝学——先天功!
难怪这赵志敬年纪轻轻,内力便深厚得如同修炼了甲子岁月的老怪!
这简直就是一步登天的通天梯啊!
全真七子原本就因为阵法被破、师弟重伤而惊怒交加,此刻听闻这叛徒赖以横行无忌、甚至压制他们引以为傲的天罡北斗阵的内功,竟是本门早已失传、连他们七人都无缘得授的祖师绝学——先天功!
这巨大的冲击与强烈的反差,让他们再也无法保持道家高人的涵养,积压的怒火、屈辱、不甘如同火山般爆发出来!
王处一作为赵志敬曾经的授业师傅,心情最为复杂,痛心、失望、愤怒交织在一起。
他脸色灰败,眼神中充满了被背叛的苦涩,声音沙哑地斥道:“赵志敬!你这口是心非的无耻之徒!你……你方才还信誓旦旦,说不用全真武功!这先天功乃我全真至高绝学,是祖师爷的不传之秘!你……你竟敢食言而肥,欺瞒天下!”
“赵志敬……你……你太让为师失望了!你不仅背叛师门,如今更是违背誓言,动用这……这连我等都未曾得传的祖师神功来对付同门!你扪心自问,可对得起重阳祖师的在天之灵?可对得起全真教的列祖列宗?!你这身武功,来得不干不净!” 最后一句,几乎是嘶吼出来,带着难以言喻的心痛。
丘处机性子最是刚烈暴躁,他气得面色铁青,须发戟张,手中断剑指向赵志敬,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颤抖:“赵志敬!你这口是心非、欺师灭祖的无耻之徒!你当日如何在终南山信誓旦旦,发誓绝不再用全真武功?!如今这先天功是什么?!你这身内力是什么?!还不是偷学了祖师的绝学!你还有何颜面立于天地之间?!呸!贫道真是瞎了眼,当初竟还觉得你是可造之材!” 他胸口剧烈起伏,只觉得一股腥甜涌上喉头,几乎要气得吐血。
马钰身为掌教,尚存一丝理智,试图从道义和规矩上压制,但声音也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赵志敬!先天功乃我全真镇教之宝,非掌教亲传、德行兼备之弟子不可轻授!你已叛出师门,按律当废去武功!如今你非但不思悔改,反而倚仗窃取而来的神功,欺压师长,残害同道!你……你此举,置我全真教数十年清誉于何地?!” 他握紧拂尘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
郝大通重伤在地,闻言更是激动,挣扎着想要坐起,嘴角不断溢出血沫,嘶声道:“师兄……咳咳……和他这无信无义之徒……还有什么道理可讲!他若不用这先天功……岂能破我大阵……伤我至此?!祖师……祖师为何不将神功传于我等正朔,反倒让这逆贼得了去,反过来欺辱我等?!”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不解、怨愤与委屈。
孙不二身为七子中唯一的女性,情绪更为外露,她看着重伤的郝大通,听着师兄弟们愤懑的指责,再想到本门至高绝学竟被叛徒用来耀武扬威,心中又是伤心又是气苦,竟忍不住落下泪来,带着哭腔喊道:“师尊!重阳师尊!您在天有灵,睁开眼睛看看吧!您为何不将这先天功传于我等尽心竭力、光大全真的弟子?偏偏……偏偏让这狼子野心的小畜生学了去!这才让他有恃无恐,欺师灭祖,将我全真一脉逼至如此境地!师尊,您不公啊!” 她这番哭诉,道出了其他六子心中潜藏的不甘与疑惑,让场面更添几分悲愤。
刘处玄相对沉默寡言,此刻也是脸色铁青,咬牙道:“此獠……罪该万死!不仅叛门,更是玷污了祖师神功!”
谭处端亦是怒目圆睁,恨声道:“若不清理门户,夺回祖师神功,我全真教还有何颜面自称玄门正宗?!”
全真七子你一言我一语,声嘶力竭,将赵志敬斥为背信弃义、窃取神功、欺师灭祖的十恶不赦之徒。
他们的骂声混杂着孙不二的哭泣,在荒村上空回荡,充满了悲凉与无力。
他们无法接受,自己苦修数十年,竟不如一个叛徒,而击败他们的,恰恰是本门最高深的武学。
这种挫败感和荒谬感,几乎让他们道心失守。
周围的江湖人士闻言,议论声如同炸开了锅,嗡嗡声浪竟盖过了场中拳掌碰撞的劲气轰鸣,人人脸上都写满了惊羡、咋舌与扼腕,交头接耳间唾沫横飞:
“我就说嘛!方才瞧那赵志敬内力浑厚得邪门,哪是他这年纪该有的本事?原来是中神通王真人的压箱底功夫——先天功!我的乖乖,那可是能与降龙十八掌齐名的绝世武学,怪不得这么厉害!”一个满脸虬髯的壮汉拍着大腿,声音洪亮得生怕旁人听不见,眼底却藏不住对“先天功”的垂涎。
旁边一个白面书生模样的汉子连连点头,捻着胡须叹道:“王真人一代宗师,当年华山论剑力压四绝,这先天功果然名不虚传!竟能将一个全真三代弟子,硬生生堆成如此年轻的绝顶高手,这简直是一步登天啊,换做是我……”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可那眼神里的艳羡,却比说出来更直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