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敬缓缓收回拳头,负手而立,青衫在劲气余波中微微拂动。
他目光冰冷地扫过地上挣扎呻吟的众人,最后落在被他护在身后、安然无恙的韩小莹身上,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与宣告,清晰地传遍全场:
“我的女人,也是你们能动得的?”
短短十字,斩钉截铁,睥睨天下!
韩小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赵志敬挺拔如山的背影,听到的是他那句霸道绝伦却让她心尖发颤的“我的女人”。
劫后余生的恍惚、对兄长们最后出手的冰冷失望、以及被如此绝对而强势地保护的震撼与汹涌情感交织在一起,化为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
这一次,不再是羞愤的泪,而是混合着感动、依赖与彻底沦陷的复杂热流。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抓住了赵志敬背后的衣襟,仿佛抓住了此生唯一的依靠和归宿。
全场死寂!
落针可闻的寂静只持续了短短一瞬,随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剧烈的哗然,如同海啸般轰然爆发开来!
人群里不知是谁倒抽了一口凉气,声音尖利得刺破了凝滞的空气,紧跟着,无数惊呼和议论声便如同沸水般炸开。
“一拳!只是一拳!我的老天爷!”
一个满脸虬髯的汉子猛地瞪大了双眼,手里的酒葫芦“哐当”一声砸在地上,酒水溅了满脚,他却浑然不觉,伸手指着场中负手而立的青衫身影,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脸上写满了见了鬼神般的惊骇。
“丘处机真人!孙不二真人!还有江南七怪!这么多人联手……竟然被他一拳全打吐血了?!”
一个白面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失声尖叫,手里的折扇啪地掉在地上,他慌忙弯腰去捡,指尖却抖得厉害,连扇面都捏不住,目光死死黏在地上瘫成一片的众人身上,满眼的难以置信。
“这……这赵志敬的武功到底高到了什么地步?!这还是人吗?!”
一个老道倒捋着花白的胡须,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胡须被他硬生生扯断了好几根,疼得龇牙咧嘴,却依旧死死盯着赵志敬,眼神里满是敬畏与恐惧交织的复杂光芒。
“他刚才说什么?‘我的女人’!他承认了!韩小莹真的成了他的人!”
一个穿红着绿的少妇捂住了嘴,惊呼声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颤音,她身边的女伴也跟着咋舌,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与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艳羡。
“韩女侠……不,韩小莹她……她真的当众宣布了!还割袍断义!这……这简直是惊世骇俗!”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连连跺脚,痛心疾首地叹着气,手里的拐杖狠狠戳着地面,震起一片尘土,脸上满是“世风日下”的愤慨。
“啧啧,想不到‘越女剑’韩小莹,竟有如此刚烈决绝的一面!为了这赵志敬,连几十年的兄妹情分和侠女名声都不要了!”
一个尖嘴猴腮的汉子挤眉弄眼,凑在同伴耳边低语,声音不大,却足够周围人听得一清二楚,语气里满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玩味。
“你看她刚才那样子,闭眼等死,分明是心意已决!这赵志敬到底有什么魅力?!”
一个年轻的江湖客挠着头,满脸困惑地看向身边的前辈,眼里满是迷茫,仿佛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声名赫赫的侠女,为何会如此义无反顾地投向“魔头”的怀抱。
“什么魅力?武功高强,年轻英俊,关键时候还能如此霸道护短!哪个女人抵得住?要我我也……”
一个红衣姑娘脸泛红晕,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不可闻,却被旁边的女伴狠狠掐了一把,她顿时涨红了脸,嗔怪地瞪了对方一眼,眼里的羞赧却藏不住。
“呸!不知廉耻!不过……这赵志敬护起女人来,倒是真有点……”
一个黑脸大汉啐了一口,满脸鄙夷地骂道,可话到嘴边,却又顿住了,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迟疑,眼神瞟向场中那道挺拔的背影,竟隐隐透出一丝佩服。
“江南七怪这次脸丢到姥姥家了!妹妹跟人跑了,还被打成重伤……”
一个瘦高个的汉子抱着胳膊,幸灾乐祸地嗤笑一声,引得周围几人纷纷附和,议论声里满是嘲讽。
“全真教也是颜面扫地啊!丘处机和孙不二联手,被人家一掌扫飞!”
另一个汉子高声接话,声音洪亮,故意让不远处的全真弟子听得一清二楚,看着那些弟子铁青的脸色,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完了完了,正道这次算是彻底栽了!洪七公老前辈怕是也……”
一个老江湖摇着头,满脸唏嘘地长叹一声,话没说完,却被身边人狠狠拽了拽衣袖,他顿时噤声,不安地看向洪七公的方向,眼里闪过一丝惧意。
……
众人的议论声沸反盈天,喧嚣得几乎要掀翻整个场子。
有人捶胸顿足,有人拍手称快,有人满脸愤懑,有人眼露痴迷。
那一声声惊叹、斥责、艳羡、嘲讽,交织成一片嘈杂的声浪,充斥着难以置信的震撼、对赵志敬武功的深深恐惧、对韩小莹抉择的复杂感慨,以及对江南七怪、全真教境遇的幸灾乐祸或兔死狐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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