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薄雾尚未散尽,永宁侯府的朱漆大门便被急促的马蹄声打破。林震身着朝服,面色惨白如纸,眼底布满血丝,显然是一夜未眠。他被两个侍卫“请”上了马车,车帘落下的瞬间,他回头望了一眼侯府的方向,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
刘氏扶着门框,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双腿发软,若不是身边的丫鬟及时搀扶,险些瘫倒在地。林嫣站在她身旁,哭红了双眼,昨日的得意与兴奋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无尽的恐慌:“娘,爹不会有事吧?陛下会不会降罪于我们侯府?”
“闭嘴!”刘氏厉声呵斥,眼中却藏不住深深的恐惧,“你爹是朝廷命官,陛下不会轻易降罪的!倒是你,若不是你性情骄纵,被沈清辞抓住把柄,怎会闹到如今这个地步?”
林嫣被骂得哑口无言,泪水再次涌了上来,心中对沈清辞的怨恨愈发深重。
而此时的清芷院内,却透着一股与侯府格格不入的宁静。沈清辞身着一袭月白襦裙,坐在窗前的软榻上,手中捧着一本医术古籍,神情专注。青禾端着一碗刚熬好的莲子羹走进来,轻声说道:“小姐,外面都乱成一团了,您还有心思看书?”
沈清辞抬起头,放下手中的书卷,接过莲子羹,轻轻抿了一口,语气淡然:“乱的是他们,与我何干?越是混乱,越要沉下心来,才能看清局势。”
“可侯爷被陛下召进宫了,万一……”青禾担忧地说道。
“没有万一。”沈清辞打断她的话,眼底闪过一丝锐利,“忠勇侯府的冤案牵扯甚广,陛下重审此案,必然会牵扯出当年的党争,林震作为当年依附太子的人,定然脱不了干系。这次进宫,轻则被斥责,重则可能会被削去爵位,贬为庶民。”
青禾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小姐,您早就料到会这样?”
沈清辞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沈砚昨日送来消息,说御史台呈上的证据极为关键,足以证明忠勇侯府是被诬陷的,而林震当年曾参与过构陷忠勇侯府的阴谋。陛下素来多疑,最忌讳的便是朝臣结党营私,林震这次,怕是在劫难逃。”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了丫鬟的声音:“沈小姐,夫人请您去正厅一趟。”
沈清辞眼底闪过一丝讥讽,刘氏这是走投无路,想拿她撒气了?她放下莲子羹,缓缓起身:“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青禾连忙跟上,担忧地说道:“小姐,夫人肯定没安好心,您可要小心啊。”
“放心,”沈清辞拍了拍她的手,“她现在自身难保,翻不起什么风浪。”
来到正厅,只见刘氏端坐主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额头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却依旧透着几分狼狈。林嫣站在她身旁,眼神怨毒地看着沈清辞,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沈清辞微微躬身,语气恭敬:“不知夫人找女儿前来,有何吩咐?”
“吩咐?”刘氏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指着沈清辞,厉声喝道,“沈清辞!你这个孽障!都是你害的!若不是你,嫣儿的婚事不会泡汤,老爷也不会被陛下召进宫!你说,是不是你故意散播忠勇侯府的消息,陷害我们侯府?”
沈清辞抬眸,目光平静地迎上刘氏的视线:“夫人说笑了,忠勇侯府的冤案有了新线索,是御史台查到的,与女儿有何关系?女儿不过是个被禁足的庶女,哪里有这么大的能耐?”
“你还敢狡辩!”刘氏气得浑身发抖,“除了你,谁还会这么害我们侯府?你生母是忠勇侯府的人,你定然是想为你生母的家族报仇,所以才故意破坏嫣儿的婚事,构陷老爷!”
“夫人若是没有证据,便不要随意污蔑。”沈清辞语气冷淡,“女儿敬重夫人是侯府主母,才对您一再忍让,但若夫人执意如此,女儿也不会任人拿捏。”
“你!”刘氏被她怼得哑口无言,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好!你不是说你没有证据吗?来人啊!把这个私通外男、败坏侯府门风的孽障给我绑起来!等老爷回来,再好好处置她!”
话音刚落,几个家丁便从门外走了进来,凶神恶煞地朝着沈清辞走去。
青禾连忙挡在沈清辞身前,紧张地说道:“你们不能动小姐!小姐是被冤枉的!”
“冤枉?”林嫣冷笑一声,“她搅黄了我的婚事,害了爹,就算没有私通外男的罪名,也该死!”
沈清辞眼底闪过一丝冷光,身形微微一侧,避开了家丁的抓捕,语气冰冷:“夫人,没有证据就随意诬陷侯府小姐,若是传出去,怕是会让侯府颜面尽失。更何况,我乃是忠勇侯府的外孙女,如今忠勇侯府的冤案即将重审,你们若是敢动我一根汗毛,待忠勇侯府平反之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忠勇侯府四个字,如同一道惊雷,让刘氏和家丁们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沈清辞竟然会当众说出自己的身世,更没想到,她竟敢用忠勇侯府来威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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