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夜色深沉如墨,漕船劈开滔滔江水,朝着京城的方向疾驰。萧易立于船头,玄色衣袍被夜风猎猎吹动,脸上没有丝毫血色,唯有眼底翻涌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怒意与焦灼。暗卫统领递上一杯热茶,他却抬手挥开,茶盏摔在甲板上,碎裂的瓷片混着茶水四溅。
“还有多久能到京城?”萧易的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沈清辞被囚、萧珩流亡,容妃和柳承泽的阴谋如同尖刀,狠狠扎在他的心上。
“殿下,日夜兼程的话,最快也要三日。”暗卫统领躬身答道,语气中满是凝重,“容妃控制了京城部分禁军,又有柳家旧部接应,东宫已被完全封锁,李尚书府也被监视,情况危急。”
萧易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冰冷的决绝:“传我命令,动用东宫所有暗线,通知京中忠于我的官员,暗中集结兵力,在城外十里坡接应。另外,让李尚书务必守住府中,保护好珩儿和锦儿,等我回京!”
“是,太子殿下!”暗卫统领躬身应下,立刻转身去安排。
萧易望着京城的方向,拳头紧紧握住,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清辞,珩儿,等着我,我一定会救你们出来,那些伤害你们的人,我定要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与此同时,京城李尚书府内,气氛凝重到了极点。锦儿抱着熟睡的萧珩,躲在密室中,听着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和呵斥声,脸色苍白如纸。李尚书站在密室门口,手持长刀,眼神坚定地看着身后的家丁:“今日,就算是拼上我李府满门的性命,也要护住小皇子!谁也不许后退!”
“是,老爷!”家丁们齐声应道,眼中满是决绝。
容妃发动宫变后,立刻派人包围了李尚书府,声称要捉拿“窝藏叛党”的李尚书,实则是为了抢夺萧珩。李尚书早有防备,将锦儿和萧珩藏进了密室,自己则带领家丁,死守府门。
“李尚书,识相的就开门投降,交出萧珩!”门外传来容妃心腹将领的喊话声,“容妃娘娘说了,只要你交出萧珩,就饶你李府满门性命,否则,今日就是你李府的灭门之日!”
李尚书冷笑一声,对着门外喊道:“容妃勾结叛党,发动宫变,谋害太子妃,意图谋反,乃是国之罪人!我李大人身为朝廷命官,岂能助纣为虐?想要带走小皇子,除非踏过我的尸体!”
“敬酒不吃吃罚酒!”将领怒喝一声,“给我冲进去,拿下李尚书,抓住萧珩!”
随着将领的一声令下,门外的禁军立刻冲了上来,狠狠撞击着李府的大门。门板发出“咚咚”的巨响,很快就被撞出了一个大洞。
李尚书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挥了挥手中的长刀:“兄弟们,跟他们拼了!”
家丁们立刻冲了上去,与禁军展开了殊死搏斗。李府的家丁虽然大多是普通百姓,但个个忠心耿耿,为了保护萧珩,都拼尽了全力。但禁军士兵个个身怀绝技,装备精良,家丁们很快就落入了下风,纷纷倒在血泊中。
李尚书看着身边倒下的家丁,眼中满是悲痛与愤怒。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禁军的对手,但他不能退缩,他必须守住密室,守住萧珩,等萧易回京。
“李尚书,你还是束手就擒吧!”将领冷笑着走进来,看着浑身是伤的李尚书,“你以为你能守住多久?萧易在江南已经死了,没有人会来救你了!”
李尚书咳出一口鲜血,却依旧死死握住手中的长刀,眼神坚定地看着将领:“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们伤害小皇子!”
“那就成全你!”将领冷哼一声,手中的长剑猛地刺向李尚书的胸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密室的石门忽然打开,锦儿抱着萧珩,从里面走了出来,眼中满是决绝:“住手!放了李大人,我把小皇子交给你们!”
“锦儿!”李尚书惊呼一声,想要阻止她,却已经来不及了。
将领看着锦儿怀中的萧珩,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早这样不就好了?把小皇子交过来,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锦儿抱着萧珩,一步步走到将领面前,眼中满是不甘与屈辱:“你说话算话?放了李大人和李府的人?”
“当然算话。”将领点了点头,“只要你把小皇子交给我,我立刻带着人离开。”
锦儿深吸一口气,缓缓将萧珩递了过去。就在将领伸手去接的那一刻,锦儿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刀,猛地刺向将领的胸口:“我杀了你这个乱臣贼子!”
将领心中一惊,连忙侧身躲避,短刀擦着他的衣襟划过。他怒喝一声,手中的长剑猛地刺向锦儿:“不知死活的贱人!”
锦儿躲闪不及,被长剑刺中肩膀,疼得倒在地上。萧珩被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李尚书见状,立刻冲了上去,一把抱住将领的腿,大喊道:“锦儿,快带着小皇子走!”
锦儿忍着剧痛,爬起身,抱起萧珩,朝着后院跑去。将领想要去追,却被李尚书死死抱住,动弹不得。他怒喝一声,手中的长剑猛地刺向李尚书的后背:“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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