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之中,他颤抖着翻开剑谱第二页,上面写道:
挥剑斩情,方得真谛。
他咧嘴笑了,满嘴是血。
好……好一个斩情……
从今日起,林平之已死。
活下来的,只会是一个复仇的恶鬼。
与此同时,华山思过崖。
令狐冲的剑锋上缠绕着赤红真气,如同燃烧的毒蛇,每一次挥斩都在岩壁上留下焦黑的痕迹。田伯光身形如电,快刀连斩,刀刃与剑刃相撞的瞬间,火星四溅!
令狐冲被一刀震退三步,后背重重撞在石壁上,体内天火真气失控翻涌,灼得他五脏六腑如被火烤。他咬牙咽下喉头腥甜,握剑的手微微发抖。
啧啧啧,令狐兄,你这七品下的境界是假的吧?田伯光收刀入鞘,懒洋洋地靠在石壁上,内力比我强,招式却烂得像刚拿剑的雏儿。
令狐冲喘着粗气,额头青筋暴起:少废话!再来!
他猛地前冲,剑锋赤焰暴涨,一式苍松迎客直刺田伯光咽喉!田伯光眼中精光一闪,身形如鬼魅般侧移,刀背地拍在令狐冲手腕上——
当啷!
长剑落地,令狐冲捂着手腕,疼得龇牙咧嘴。
看,又是这样。田伯光摇头,你的内力太霸道,但剑招却跟不上。就像三岁孩童挥舞千斤巨锤,还没伤敌,先伤自己。
令狐冲沉默。
一个月前,岳不群以自身本命真火紫极天火为引,用赤焰金莲为他化解体内阴寒真气,却意外让他获得了天火真气。这股力量狂暴无比,虽让他境界暴涨至七品下,却始终无法完美驾驭。
再来!他抓起剑,眼中燃起不服输的火焰。
田伯光叹气:行吧,陪你练到天亮。
一个月后。
晨雾未散,思过崖上已响起密集的金铁交击之声。
田伯光额头沁出冷汗,手中快刀如狂风骤雨,却始终破不开令狐冲的剑网。三日前还能平分秋色的局面,如今竟成了单方面压制——令狐冲的剑招越来越快,天火真气缠绕剑锋,每一击都震得他虎口发麻。
铛——!
一记重劈将田伯光逼退三步,他踉跄着稳住身形,刀尖在石地上划出火星。
不打了!田伯光突然收刀,喘着粗气摆手,再打下去,老子这把刀迟早被你劈断!
令狐冲剑势一收,赤红真气缓缓消散。他挑眉笑道:田兄,这就认输了?
认个屁!田伯光抹了把汗,眼珠一转,有种咱们换个比法——都不用内力,纯拼招式!
令狐冲一怔:不用内力?
怎么?田伯光咧嘴露出挑衅的笑,离了真气就不会使剑了?
怕你不成!令狐冲长剑一抖,天火真气尽数收敛。
田伯光眼中精光一闪,突然抢攻!没有内力加持的快刀,竟比先前更刁钻三分。令狐冲仓促格挡,却发现往日如臂使指的剑招变得滞涩无比——
刀背重重拍在他手腕上,长剑应声而落。
第一招,夜叉探海田伯光刀尖抵住令狐冲咽喉,承让。
令狐冲盯着地上的剑,瞳孔微微收缩。他忽然明白过来:这一个月,自己竟一直依赖蛮横真气掩盖剑法缺陷。
再来!他拾起长剑,眼神彻底变了。
三招之后,令狐冲的剑被挑飞,咽喉抵上了冰冷的刀锋。
令狐冲瞪大眼睛,你耍诈?
田伯光收刀,嗤笑:令狐兄,你华山剑法练了十几年,就这水平?
令狐冲脸色涨红。
第二日,五招败北。
第三日,七招被制。
到了第七日,令狐冲已经彻底怀疑人生。他瘫坐在石壁上,盯着自己的手掌发呆:怎么会这样……
深夜,令狐冲独自练剑。
他一遍遍重复着白云出岫,剑招标准得如同教科书,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蠢材!
突然,一声冷哼从崖顶传来。令狐冲猛地抬头,只见月光下一道灰影立于松枝之上,身形飘忽如鬼魅。
谁?!他握紧剑柄。
那人并不回答,反而嗤笑:七品下的境界,连六品都打不赢,岳不群就教出这种废物?
令狐冲只觉一股燥热直冲脑门,体内天火真气不受控制地翻涌起来。他双眼泛起赤色,剑锋地燃起一层赤焰。
藏头露尾的鼠辈!他怒喝一声,脚下岩石裂开数道焦黑的缝隙,我令狐冲行事光明磊落,最恨你这等鬼祟之徒!
话音未落,他已纵身跃起,长剑化作一道火虹直刺松枝。那狂暴的剑气将沿途松针尽数点燃,在空中拖出一条火线。
给我下来!
这一剑含怒而出,竟将三丈高的古松拦腰斩断。燃烧的树冠轰然坠落,灰影却早已飘然立于另一处崖石之上。
啧啧,火气倒是不小。灰影讥讽道,可惜剑法配不上这身蛮力。
话音未落,一根松针破空而来,地击在令狐冲剑尖上。他只觉得虎口一麻,长剑险些脱手!
看好了!
灰影倏然跃下,竟是一手持枯枝作剑,朝令狐冲刺来!那招式看似简单,却诡谲难测,令狐冲连退七步,竟完全摸不透对方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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