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寒风裹着雪沫子在窗外呼啸,刮得窗棂呜呜作响,连院子里的老树枝桠都在风中瑟缩。
可阎埠贵家那间不大的小屋,却像被隔在了风雪之外 —— 油灯的光透过窗纸,映出屋内伏案的身影,桌上摊着泛黄的课本,笔墨整齐码在一旁。
他正低声给几个孩子讲着算术,声音不大却透着认真,偶尔抬手在纸上写写画画,孩子们凑在桌边,眼睛亮闪闪的。
屋里没有炭火,却因这满室的书香气、朗朗的读书声,成了个燃烧着知识之火的热源,暖得人心里发烫,隔绝了屋外所有的寒凉与萧索。
自“定心会”之后,阎埠贵便迅速将诺言付诸行动,开启了高强度、系统性的备考辅导。
这已不再是以往那种见缝插针的启蒙,而是一场目标明确、分秒必争的攻坚战。
首先,摆在阎埠贵面前的第一重难关,便是 “教材” 的难题。
那时候,过去学校里用的正规课本早就没了踪影 ——
有的在早年的动荡里被当作 “旧东西” 烧毁。
有的被孩子玩闹时撕得残缺不全。
还有的随着搬家、流转散佚在各处。
他跑遍了胡同里的大小废品站,去县城的书店里打听了好几趟。
甚至托相熟的老同事在外地留意,可市面上连一本像样的复习资料都找不到。
连最基础的数学公式表、物理定理手册都成了稀罕物。
但这点困难,根本难不倒阎埠贵。
他这辈子最不缺的就是对知识的积累,还有一股不服输的韧劲。
加上系统商城可以用积分兑换后世高考各科“5+3”教辅资料,但是,考虑到现在局势还不够明朗,不能直接给学生们用。
从下定决心帮孩子们复习那天起,他就把家里唯一一张像样的木桌腾了出来,摆上从旧货市场淘来的粗纸、磨得只剩半截的铅笔和一瓶墨水,开始了夜以继日的 “创作”。
他凭着几十年教书的记忆,再加上自己梳理的知识体系辅助,结合系统兑换的资料,一点点推导、整理。
数学从基础的代数公式到几何定理,他按章节画出脉络图,每个公式后面都跟着推导过程,连容易出错的细节都用红笔标注。
物理的力学、电学知识点,他结合生活里的例子写得通俗易懂,还亲手画了简单的受力分析图、电路图。
化学的元素周期表、化学反应方程式,他一笔一划写得工工整整,连反应条件、气体符号都没漏掉,典型例题更是从题干分析到解题步骤,写得详尽透彻。
那些手写的纸页摞在一起,字迹清晰工整,逻辑层层递进,比当年学校里最精炼的讲义还要实用。
至于语文和政治,阎埠贵更是费了不少心思 ——
政治要结合当前形势,不能像过去那样照本宣科,必须谨慎处理。
于是他避开敏感内容,重点梳理写作思路,教孩子们怎么审题、怎么搭建文章框架,还挑选了几篇贴合当下生活的文章,逐段分析结构和表达技巧。
讲政治时,他不纠结于复杂的理论,而是教孩子们如何把基本道理和身边的事结合起来。
比如用邻里互助的例子理解集体观念,用春耕秋收的场景解释生产规律,既稳妥又能让孩子们真正理解。
【宿主倾尽所能,进行高强度知识输出与整合,隐性知识储备深度激活,教学能力极限发挥。】
这些珍贵的手写“教材”,被小心翼翼地分发给核心的几名学员:
李晓兰、阎解放、阎解成、阎解睇、棒梗、何雨阳兄妹,以及后来加入的、基础稍差但决心很大的王建军和李爱国。
每人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时,手都在微微颤抖。
他们知道,这薄薄的几沓纸,凝聚着阎老师多少心血,又承载着他们多么沉重的希望。
辅导的地点,经过阎埠贵深思熟虑,定在了自家相对宽敞的里屋。
时间则化整为零,充分利用一切空隙:工作日的晚上、周末的全天。
为了避人耳目,尤其是防备可能贼心不死的许大茂,他们采取了严格的“安保措施”。
每次学习,都会有人在外围放哨。
学习时窗户挂上厚帘,说话声音压低,宛如一场地下活动。
小小的房间里,挤满了求知若渴的年轻人。
炕上、凳子上、甚至地上铺着旧报纸坐着,每个人面前都摊开着阎埠贵手写的“教材”和演算纸。
空气里弥漫着煤火味、墨汁味和年轻人身上特有的蓬勃气息,混合着一种紧张而专注的气氛。
阎埠贵是绝对的核心。
他不再是那个慢条斯理的阎老师,而像一位运筹帷幄的将军,又像一位技艺精湛的主刀医生,精准地切入知识的要害。
“解放,你看这道力学题,关键不在于套公式,在于受力分析!把每一个力都找出来,方向画对,问题就解决了一半!”
“解成,这个化学方程式配平,有技巧,观察元素出现次数,从复杂的先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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