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花宴后的第三日,宋星婳正在古坊斋核对新到的丝绸账目,翠竹急匆匆从外进来,神色带着几分焦灼:“姑娘,不好了!方才听闻镇国公府的李小姐,昨日在御花园为皇上抚琴,深得圣心,皇上当场赏赐了她一支玉如意呢!”
宋星婳握着账册的手指微微一紧,面上却依旧平静:“我知道了。李小姐乃镇国公独女,自幼精通音律,得皇上赏识也在情理之中。”话虽如此,她心中却清楚,这玉如意绝非寻常赏赐,无疑是李小姐在赐婚之争中抢占了先机。
翠竹跺脚道:“可那李小姐向来眼高于顶,若是她得了赐婚,岂会容得下姑娘?再说还有礼部尚书家的赵小姐,听说她近日频频出入摄政王府邸,说是与摄政王的妹妹霍小姐交好呢!”
宋星婳放下账册,走到窗边望着街景,眸色深沉:“京城贵女各有优势,这场角逐本就不会轻松。我们不必急着焦虑,做好自己该做的便是。”她深知,越是此时,越要沉得住气。李小姐的音律才情、赵小姐的家世背景,都是她们的筹码,而自己唯一能依靠的,便是那份与众不同的韧性与智谋。
接下来的几日,宋星婳依旧按部就班地经营着古坊斋,闲暇时便闭门钻研书画,或是翻阅古籍揣摩诗词意境。她没有去刻意打探其他贵女的动向,也没有急于寻找机会接近皇室,反而将更多精力放在了提升自身底蕴上。
这日,古坊斋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霍廷煜的妹妹,霍清玥。霍清玥年方十五,性子活泼烂漫,一身鹅黄色衣裙,梳着双环髻,显得娇俏可爱。她一进门便好奇地四处打量,目光最终落在了柜台后悬挂的一幅兰草图上。
“这幅画是谁画的?笔触清雅,意境不俗。”霍清玥指着画作,语气中满是赞叹。
宋星婳闻言上前,微微行礼:“回霍小姐,此乃小女拙作,让小姐见笑了。”
霍清玥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原来是宋姑娘所画?我听闻近日诗词会上,一首咏荷佳作惊艳全场,便是出自宋姑娘之手?”
“不过是些粗浅之作,侥幸得到皇上谬赞罢了。”宋星婳谦逊道。
两人相谈甚欢,霍清玥对宋星婳的才情十分欣赏,更对古坊斋里精致的首饰布料爱不释手。临走时,宋星婳特意挑选了一支绣着兰草的玉簪送给她,霍清玥喜出望外,连忙道谢:“宋姑娘真是有心了,改日我定要请你到摄政王府做客!”
送走霍清玥后,翠竹兴奋道:“姑娘,这可是个好机会!霍小姐对您颇有好感,若是能借此机会与摄政王府拉近关系,说不定……”
“不可操之过急。”宋星婳打断她,“霍小姐心思单纯,与她相交当以诚相待,切不可抱着功利之心。否则一旦被察觉,反而会弄巧成拙。”她明白,霍清玥或许是接近霍廷煜的一条捷径,但绝不能急于求成。
几日后,霍清玥果然派人送来帖子,邀请宋星婳前往摄政王府赴宴。宋星婳精心准备了一番,挑选了一件月白色长裙,裙摆绣着细碎的银纹,既不失温婉,又透着几分清雅。她没有佩戴过多首饰,只在发髻上插了一支简单的珍珠簪,整个人显得素净而大方。
摄政王府气势恢宏,朱红大门前石狮矗立,院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流水相映成趣。宋星婳跟着丫鬟穿过回廊,远远便看到霍清玥站在庭院中等候,身边还站着几位世家小姐,其中便有礼部尚书家的赵小姐。
赵小姐身着桃红色长裙,妆容艳丽,见宋星婳走来,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却还是假意露出笑容:“这位便是宋姑娘吧?久仰姑娘才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赵小姐过奖了。”宋星婳淡淡回应,神色不卑不亢。
宴会上,众人谈笑风生,霍清玥拉着宋星婳的手坐在一旁,不断为她介绍府中的景致。宋星婳耐心倾听,偶尔应答几句,言行举止得体大方,赢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席间,赵小姐突然提议:“今日良辰美景,不如我们各自献上才艺,也好为霍小姐助兴?”众人纷纷赞同。
赵小姐率先起身,弹奏了一曲《高山流水》,琴声悠扬,技艺精湛。众人赞不绝口,赵小姐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挑衅地看向宋星婳。
随后,几位小姐也纷纷展示了自己的才艺,有跳舞的,有下棋的,各有千秋。轮到宋星婳时,她并未选择弹琴跳舞,而是起身说道:“小女不善歌舞,愿为各位献上一幅墨竹图,聊表心意。”
丫鬟很快备好笔墨纸砚,宋星婳提笔凝神,手腕轻转,墨汁在宣纸上晕染开来。她的笔法娴熟,寥寥数笔,一株挺拔的墨竹便跃然纸上,竹叶疏密有致,栩栩如生,透着一股坚韧不拔的气节。
“好!妙哉!”霍清玥率先鼓掌,“宋姐姐这幅墨竹图,笔力遒劲,意境深远,真是佳作!”
众人也纷纷赞叹,就连原本有些轻视宋星婳的赵小姐,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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