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老周从床底拖出个木箱子,里面全是1998年的勘查笔记:“当年张海涛让我删现场记录,我偷偷抄了一份!”他翻开笔记,指着其中一页,“现场根本不是意外!林正雄的鞋底有被人拖拽的痕迹,楼梯扶手上有细微的划痕,是他挣扎时留下的;还有,他口袋里有张纸条,上面写着‘绣娘带镜心线索在仓库等’,是被张海涛的人收走的,没放进卷宗!”
“镜心线索?”苏晴眼睛一亮,“我父亲当年就是为了找编号0003的镜心,才跟踪绣娘去的仓库!李枭故意让绣娘透露假消息,引我父亲上钩!”
老周点了点头,从箱子里拿出张泛黄的照片:“这是我偷偷拍的现场照片,你看这里。”照片上的楼梯扶手上,有个极小的青铜碎片,“这是从扶手上扣下来的,和你父亲怀表里的碎片一模一样!肯定是他挣扎时掉在上面的,张海涛让我把碎片交上去,说‘是普通垃圾’,我没交,藏到了现在!”他把碎片递给冷轩,“这就是铁证,证明你父亲是被人推下去的!”
冷轩接过碎片,和怀表里的拼在一起,刚好组成半个镜心的形状:“是我父亲的!”他的声音哽咽,“二十七年了,终于有了他被谋杀的铁证!”
“张海涛当年是怎么包庇的?”苏晴问道。
“他一来就封了现场,不让我们扩大勘查范围,还把仓库里的监控录像删了!”老周气得拍桌子,“我跟他说‘现场有拖拽痕迹,是他杀’,他骂我‘多管闲事’,还威胁我说‘再乱说话就开除你’!后来我偷偷去五金厂查监控,发现录像被删得干干净净,只找到一段10秒的碎片,拍的是那个青布衫绣娘从仓库后门跑了!”他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还在仓库门口发现了一根黄色的头发,不是林正雄的,也不是五金厂工人的,肯定是那个绣娘的!”
“黄色头发?”苏晴皱起眉,“柳姨说过夜枭的绣娘都是黑头发,怎么会有黄色头发?”
“是染的!”老周肯定地说,“我当年把头发送去化验,发现是用苏木染的黄色,用来伪装身份!这种染法是苏绣的老手艺,只有资深绣娘才会!”
冷轩突然想起李枭的供词里提到“当年有个‘黄发绣娘’负责联络沈氏”,“是同一个人!”他掏出手机,调出李枭的供词,“李枭说这个绣娘是夜枭的核心成员,代号‘栀子’,负责和沈氏的资金往来!她不仅引我父亲去仓库,还帮沈氏转移了排污设备的资金!”
“这个‘栀子’肯定知道我父亲的下落!”苏晴握紧引针,“她是唯一见过李枭和我父亲争执的人,也是当年的直接凶手之一!”
老周突然说:“当年五金厂的清洁工刘婶,也看到了那个绣娘!她早上打扫卫生时,看到绣娘从仓库后门跑出来,还掉了个绣线轴在地上,刘婶捡了起来,现在可能还留着!”他叹了口气,“刘婶胆子小,当年张海涛的人问她,她没敢说,后来就辞职回了乡下,住在离镜水镇不远的栀子村。”
“栀子村?”苏晴眼睛一亮,“柳姨说过她祖婆就是栀子村的,那里有悬镜初代的窑址!我们去栀子村找刘婶,既能拿到绣线轴的证据,又能去窑址找工艺秘录!”
冷轩把卷宗和碎片放进背包,对老周说:“周叔,谢谢您!等我父亲的案子沉冤得雪,我一定亲自来给您道谢!”
老周摆了摆手,眼里含着泪:“我当年没能守住真相,心里愧疚了二十年。林警官是个好警察,为了查案连命都丢了,我这点事算什么?你们一定要找到‘栀子’,让她伏法!”
越野车驶离老巷子时,苏晴接到了陈叔的电话:“我查到张海涛的下落了!他退休后住在苏州的高档小区里,沈万山每年都给他打‘养老金’,去年沈氏出事前,他还从沈氏转走了两百万!我们已经联系了市局,准备对他进行调查!”
“太好了!”苏晴激动地说,“我们现在去栀子村找刘婶,拿到绣线轴的证据,就能和张海涛的供词对上,彻底坐实他包庇的罪名!”
电话那头的陈叔突然说:“还有个好消息,悬镜总部的技术组检测了你们带回来的纤维,发现上面有极淡的DNA残留,和李枭的DNA有亲缘关系!这个‘栀子’很可能是李枭的妹妹李梅!当年李枭的妹妹在苏州开绣坊,就是用的‘栀子’这个名字!”
“是李梅!”冷轩猛地踩下刹车,“我父亲的笔记里提到过‘李枭有个妹妹懂苏绣,在五金厂附近活动’!当年就是她伪装成绣娘,引我父亲上钩的!”他握紧方向盘,“李枭被抓了,李梅肯定藏在栀子村!我们这次去,不仅要找刘婶,还要抓李梅!”
苏晴看着窗外掠过的栀子花丛,引针的光芒越来越亮:“栀子村的窑址就在村后的山脚下,我外婆的笔记里画过窑址的地图,里面有个暗格,用来藏工艺秘录。李梅肯定也在找秘录,她知道秘录里有控制青铜能量的方法!”
“那我们就将计就计!”冷轩冷笑一声,“她想找秘录,我们就引她去窑址,一网打尽!”他看向苏晴,“下一章的栀子村之行,不仅要拿到刘婶的证词和绣线轴,抓住李梅,还要找到工艺秘录,揭开传统工艺的秘密,让我父亲的案子彻底真相大白!”
越野车拐进通往栀子村的小路时,路边的栀子花开得正盛,空气中飘着浓郁的花香。苏晴摸了摸后颈的胎记,那里的温度越来越高——她知道,栀子村不仅有真相,有凶手,还有悬镜传承的关键秘密,而她和冷轩,即将在这片栀子花丛中,为二十七年的冤案,画上一个正义的句号。
快到村口时,苏晴看到一个穿青布衫的女人从村头的小卖部出来,手里提着个绣着栀子花的布包,头发是淡黄色的。“是李梅!”她拉了拉冷轩的胳膊,“别惊动她,我们先去找刘婶,拿到证据再动手!”
冷轩放慢车速,看着李梅走进村后的小巷子,眼神坚定:“她跑不了了!这一次,一定要让她和李枭一样,为我父亲的死付出代价!”他握紧背包里的卷宗,里面的每一页纸,都承载着二十七年的等待与期盼,而这份期盼,即将在栀子村的阳光下,迎来正义的昭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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