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阿莱格雅有些不解。

“神就是神啊！

祂将人类从黑暗纪元拯救出来，让人类得以在阳光之下存活，祂是救世主、是人类强盛之基石。”

“正因如此，人类才要建立教会，才要死心塌地的信奉着神明，对吗？”

伊莱亚斯顺着阿莱格雅的话继续说着。

“嗯。”

阿莱格雅点了点头。

突然，安德尼插话了：“神是依靠着人类才诞生的吗？”

突如其来地问题将阿莱格雅问懵了，这么久以来，对于神明的敬畏，让她从来不敢思考关于神明的任何问题。

“应该……不是吧！”

阿莱格雅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闻言，安德尼点了点头：“所以，你为什么会觉得，神需要人类的信仰？”

“因为……因为……”

阿莱格雅不由自主地思索着这一问题，想要得到答案，可她犹豫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

“如果神真的在乎人类的信仰，那祂为什么不再回应教会了呢？你们不是号称神的代言人吗？”

面对安德尼的步步紧逼，阿莱格雅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

其实教会对于这一现象也是有解释的，对外解释是：人类当中那些不虔诚的人让神感到了失望，只有人类更加虔诚，神才会再度回应人类。

伊莱亚斯和安德尼都是聪明人，教会对于外界的那套说辞，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收税以及贩卖赎罪券罢了。

教会高层中都没人相信这一说法，所以更不能指望他们两人也信服这一说法。

就在阿莱格雅纠结之时，伊莱亚斯适时开口：“对此，我倒是有一些猜想，这些只是猜想，并不成熟，你可以选择听，也可以选择不听。”

说罢，没等阿莱格雅说话，他便继续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神只是某种更为高等的生命，祂或许只是偶然之间发现了人类，并且出于有趣，选择了帮助人类。

又或者，我们只不过是神的造物、神的实验品，现在实验已经结束，那祂自然便不会再关注人类。”

伊莱亚斯的话仿佛雷霆一般，将阿莱格雅劈的身体直发颤。这并不是因为阿莱格雅觉得他的话是正确的，而是因为他的话，太过于大逆不道了！

“异端……异端……”

阿莱格雅嘴里重复着这两个字，可在震惊之余，她又有些不由自主地认同了伊莱亚斯的猜想。

不管这两个猜想多么离经叛道，相比起教会的说辞，它们却听起来更有可能一些。

“这只是我的一家之言，并不可信，不过，在我看来，所谓‘神’，不过是某种更为高等的生命罢了。

祂确实帮助过人类，不管出于何种原因，人类应该铭记神的恩情，但也不应该无底线信奉祂。

或许，神就是因为厌烦人类对祂的喋喋不休，才不再回应人类了呢？”

伊莱亚斯在最后，还不忘开了一个足以让他被审判庭审判的异端小玩笑。

除阿莱格雅以外的人，全都忍俊不禁，就连一直冷着脸的安德尼都勾起了嘴角。

而猫猫的表情却是如此的严肃，它沉默了好半天，最后也没有说话，而是钻进了自己的迷你小房间，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之后的路途中，她一直没再说话，即使罗伯特和卡珊德拉逗了她好多次，她都没能笑出来，而是依旧保持着严肃的表情。

私下里，卡珊德拉还对伊莱亚斯抱怨，他太早对阿莱格雅说这些了。

显然，短暂的相处当中，阿莱格雅得到了所有人的喜爱。

对此，伊莱亚斯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总要面对的，我们没那么多时间了。”

他如是说道。

因为要前往神弃之地当中的原因，他们并没有像往常那般每路过一个城市都停留片刻，而是径直朝着北境与神弃之地的交界处赶去。

……

“马上要到冻特茅斯了，我们需要进去一下。”

伊莱亚斯说道。

冻特茅斯是北境与神弃之地的交界处，这里的环境异常恶劣，终年寒冷，庄稼极其难种。

与此同时，这里的税收很低，教会也仅仅派遣了一个执事前来管理。

等下个月收完最后一波什一税，教会的执事便会离开冻特茅斯。距离冻特茅斯被教会放弃，并入神弃之地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倒计时。

罗伯特有些不解：“去冻特茅斯干嘛，我们直接回家（神弃之地）不就好了吗？”

卡珊德拉随意说道：“我猜，伊莱亚斯你在冻特茅斯也安排了人手吧？”

“嗯。”

伊莱亚斯点了点头：“黎可和狄伦在冻特茅斯等我们。”

“两个人？”

卡珊德拉有些意外，他看了一眼伊莱亚斯。

“自由之翼的所有传奇都被你聚齐了，你想要做什么？”

“进去以后一并说。”

伊莱亚斯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

闻言，卡珊德拉的眼神闪烁起来，但最终，他还是没说什么，默默的跟在了伊莱亚斯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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