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伊格尼斯家的舞蹈室内,气氛有些微妙的凝滞。
维罗妮卡还站在原地,微微喘着气,脑子里有点乱糟糟的。腰间似乎还残留着被那只手稳稳扶住的触感,鼻尖仿佛还能闻到一丝淡淡的、不属于这个华丽房间的、阳光和青草般干净的气息。她甩了甩头,试图把这种奇怪的感觉甩掉。
赛弗林看着女儿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从礼服内侧的口袋里,小心地取出了那张折叠整齐的画纸。
“小狐狸,”他温和地开口,将画纸递了过去,“这个,给你。”
维罗妮卡疑惑地接过,下意识地展开。当看到纸上那个笑嘻嘻、眼神自信又臭屁的Q版银发小男孩时,她愣住了。
“这是…?”她抬起头,紫红色的眼睛里充满了不解,“父亲,这是…?您从哪里弄来的?”画上的分明就是那个刚刚溜掉的混蛋。
赛弗林微微一笑,语气轻松:“从林同学那里买来的。画得很可爱,不是吗?很有他个人的风格。”他没有提及那十枚金币,仿佛这只是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维罗妮卡盯着画上那个夸张又传神的形象,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纸面,撇了撇嘴,确保不会被父母听见低声嘟囔了一句:“哼…丑死了 …”虽然语气还是很不爽,但却没有立刻把画扔掉的打算。她小心翼翼地将画纸重新折好,攥在了手心里。
另一边——
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溜出伊格尼斯家那令人窒息的大宅,直到重新呼吸到圣罗德尔街道上自由的、带着傍晚凉意的空气,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像是刚从什么龙潭虎穴里逃出来一样。
他回头望了一眼那座在夕阳下显得更加宏伟也更显冰冷的城堡式宅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揉了揉还有些发疼的脚背(维罗妮卡那一脚可真没留情),然后甩了甩头,仿佛要把刚才那紧张又尴尬的氛围全都甩掉。
“呼…总算出来了。”他自言自语地嘀咕着,双手插进口袋,慢悠悠地朝着学院的方向晃荡回去。走着走着,他的手无意中摸到了口袋里那个沉甸甸的小布袋。
指尖触碰到那十枚冰凉而富有实感的金币,林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扬起,最终变成一个越来越大、止都止不住的灿烂笑容。刚才的紧张和窘迫瞬间被这巨大的满足感冲得一干二净。
“好家伙…这钱挣得可真刺激…钱难挣,屎难吃啊 !林自言自语道。
他掏出钱袋,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听着里面金币碰撞发出的清脆悦耳的“叮当”声,感觉心情无比舒畅。
他甚至开始做起了白日梦,对着逐渐暗下来的天空嘿嘿傻笑,自言自语道:“嘿嘿,十枚金币!等本大爷我以后有了钱,一定要当个土皇帝!作威作福!也得让奥瑟那孩子一起,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吃一份丢一份 ,顿顿都是仰望星空派…啊,不对,还是换点别的吧…”
咕噜噜——
他的豪言壮语被肚子里传来的一阵响亮抗议无情打断。他这才想起,自己折腾了一下午,连晚饭都还没吃呢!饥饿感瞬间袭来。
“好饿…赶紧回去吃饭!”他收起钱袋,加快了脚步,朝着学院食堂的方向小跑起来。
…
圣罗德尔学院的食堂此刻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巨大的厅堂里灯火通明,充满了食物的香气和学生们嘈杂的谈笑声。
林一眼就在靠窗的一个位置上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奥瑟那颗在灯光下格外显眼的金色脑袋,和德米特那一头蓝色的短发。
奥瑟正小口小口地吃着面前的蔬菜汤,眼神却时不时地飘向门口,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而德米特则一边大口啃着面包,一边眉飞色舞地对着奥瑟说着什么,逗得奥瑟偶尔会抿嘴轻笑。
当林的身影出现在食堂门口时,奥瑟几乎是立刻就看到了他。他的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露出安心的笑容,连忙放下勺子,朝着林用力地招手:“林!这里!你可算回来了!”
德米特也扭过头,看到林,立刻扬起眉毛,露出他那标志性的、带着点坏心眼的笑容,大声嚷嚷道:“哟!我们的失踪人口终于回归了!快过来老实交代,消失了一下午,到底干嘛去了?赚到钱了没?不会又去哪个角落睡大觉了吧?”
林打着哈欠,拖着有些疲惫的步子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奥瑟旁边的空位上,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他还没开口,奥瑟就已经体贴地把一盘看起来还没动过的、堆满了烤肉和土豆泥的餐盘推到了他面前,小声说:“给你留的…快吃吧。”
林心里一暖,对着奥瑟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还是我们家奥瑟最好。”他话音刚落,眼疾手快地一伸手,就把德米特刚拿到手里、正准备咬下去的一大只烤鸡腿给抢了过来,毫不客气地“啊呜”咬了一大口。
“喂!我的鸡腿!”德米特惨叫一声,扑过来就想抢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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