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春海眨了眨眼，凑到她耳边：“还是我媳妇聪明。不过也不全是，我也想跟你单独待会儿。前面小吃街开了家烤串摊，听说味道不错，带你去尝尝。”

张春香心里甜滋滋的，主动挽紧了他的胳膊。改革开放后，京城的个体户多了起来，小吃街上摆满了摊位，烤串的香味、糖炒栗子的甜味、卤煮的香味混在一起，热闹得很。

这边，裴青燕还站在原地，小声嘟囔着：“真是重色轻友。”

张建军慢慢走过去，手心里全是汗：“燕子，要不……我请你吃饭吧？吃完我送你回去。”

裴青燕本来还有点别扭，可一想现在已经九点多，京城这么大，一个人走回四合院确实不安全。而且跟张建军也熟了，一起吃饭也没什么，便点了点头：“那……好吧。”

两人刚要走，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跑过来，手里捧着个小花篮，奶声奶气地说：“大哥哥，姐姐好漂亮，你给姐姐买朵花吧，这玫瑰花配姐姐刚刚好。”

小姑娘手里的玫瑰花带着露珠，花瓣娇艳欲滴。张建军看了看裴青燕，见她没说话，只是耳朵有点红，便果断掏出钱：“给我来一朵。”

付了钱，小姑娘笑嘻嘻地说：“大哥哥大姐姐，祝你们幸福呀！”说完，蹦蹦跳跳地跑向另一对情侣。

张建军拿着玫瑰花，手都在抖：“燕子，送、送你的。”

裴青燕垂下眼帘，路灯的光洒在她脸上，能看到她脸颊上淡淡的红晕。她轻轻点头，双手接过花，声音细若蚊蚋：“谢谢。”

见她没拒绝，张建军像是鼓足了毕生的勇气，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红色的小盒子，递到她面前：“燕子，我……我还买了个东西给你。”

裴青燕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手表，眼睛一下子睁大了：“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你拿着，我买都买了。”张建军急了，声音都有些发颤，“我看我表嫂戴手表挺好看的，就想着给你也买一块。要是你不喜欢这个款式，我明天就去换，换你喜欢的。”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燕子，我……我喜欢你。从表哥婚礼上第一次看见你，我就喜欢你。你的笑，你的声音，你说话的样子，我都记在心里。我这辈子，非你莫娶。你……你喜欢我吗？”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又轻又快，生怕听到拒绝的答案。

裴青燕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手里的花和手表都差点掉在地上。她抬起头，眼里闪着光，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带着点哽咽：“我……我也喜欢你。”

张建军愣住了，像是没听清。直到裴青燕又说了一遍，他才反应过来，高兴得原地蹦了起来，手里的盒子都差点扔出去。

“真的？你真的喜欢我？”他激动地抓住裴青燕的手，又赶紧松开，怕吓到她，“我……我给你戴上手表吧？”

裴青燕点点头，伸出左手。张建军小心翼翼地把手表戴在她手腕上，调整表带的时候，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皮肤，两人都像触电似的颤了一下。

手表戴在她手腕上，不大不小，刚刚好。淡粉色的表盘衬得她的手腕更细白，好看得紧。

“走，我带你去夜市逛逛。”张建军拉起她的手，这次没再松开。裴青燕的手软软的，暖暖的，让他心里也暖暖的。

夜市里灯火通明，烤串的滋滋声、小贩的吆喝声、孩子们的笑声混在一起。张建军给裴青燕买了一串糖葫芦，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咬着，眼里全是笑意。

裴青燕咬了口糖葫芦，甜丝丝的味道从舌尖传到心里。她看了看身边的张建军，又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觉得今晚的晚风，好像也没那么凉了。

张建军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对她笑：“以后，我天天接你下课，天天带你吃好吃的。”

裴青燕点点头，把脸埋在花束里，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晚风拂过，带着玫瑰花的香味，也带着两个人满心的欢喜，飘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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