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曾小军和卢璐是经人介绍认识的,相处时间不长,感情基础本就薄弱。
卢璐对老实巴交的乡村教师曾小军并没多少感情,之所以同意结婚,多半也是看中了曾老师家虽然不富裕,但好歹是书香门第,曾小军也有正式工作。
没想到,临到婚礼当天,卢璐父母贪心不足,想再最后捞一笔,便怂恿女儿一起演了这出“临门加价”的戏码。
他们算准了曾家爱面子,宾客盈门之下,为了不丢脸,怎么也会想办法凑钱。
可曾老师家为了这场婚礼,已经掏空了家底,八万八的彩礼加上价值四万八的“三金”(金项链、金手镯、金戒指),几乎是他多年的积蓄和借的一部分外债,哪里还能再拿出十万块?
而且,曾小军刚参加工作不久,更是囊中羞涩。
此刻,在二十里外的新娘家中,曾小军面对着紧闭的房门和女方家亲戚嘲弄、冷漠的眼神,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感到无比的绝望和屈辱。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宴席间传开,原本喧闹的场面渐渐安静下来,村民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同情、气愤、看热闹的眼神交织在曾老师一家身上。
曾师母在一旁已经开始抹眼泪,好好的喜事眼看就要变成一场闹剧和悲剧。
「岂有此理!」夏嫣然气得脸色发白,她最见不得这种背信弃义、趁火打劫的行为,“这家人也太欺负人了!”
白虎冷哼一声,拳头捏得嘎吱响:「东哥,要不我带几个人过去‘请’新娘?」
朱雀虽然没说话,但眼神也锐利起来,显然对这种行径极为不齿。
林浩东摆了摆手,脸上非但没有怒容,反而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动手?那多没技术含量。」
「人家摆明了是吃定曾老师家要脸面,不敢把事情闹大。咱们要是动粗,反而落了下乘,有理也变没理了。」
他拍了拍曾老师的肩膀:「曾老师,您信不信我?」
曾老师此刻已是六神无主,看着林浩东沉稳的眼神,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浩东,我……我信你!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啊?这么多客人等着呢……”
「客人等着,那就开席呗。」林浩东语气轻松,「新娘子嘛,咱们换个地方接。」
「换个地方接?」曾老师和夏嫣然都愣住了。
「对。」林浩东拿出手机,一边翻找号码一边说,「曾老师,您马上给小军打电话,让他别在那边耗着了,立刻带着接亲车队,全部开到青山乡政府门口等着!」
接着,他拨通了罗欣乡长的电话:「罗乡长,我,林浩东。」
「有个急事要请您帮个忙……对,就是曾老师家的事,您听说了吧?」
「我想请您找个合适的姑娘,临时冒充一下新娘,跟着小军的车队回来,先把婚礼仪式走了,把客人们安抚好。」
「报酬好说,我出两千块辛苦费……对,要机灵点,镇得住场的……」
「好,太好了!麻烦您让她直接到乡政府门口等车队!」
挂了电话,林浩东对目瞪口呆的曾老师笑道:「搞定。罗乡长让她堂妹帮忙,小姑娘还没对象呢,正好合适。」
曾老师又惊又喜,又有些担忧:“这……这能行吗?万一被客人认出来……”
「认出来又怎样?」林浩东满不在乎,「咱们这是为了顾全大局,避免曾家成为全村的笑柄。」
「再说了,坝坝席吃的是气氛,是情谊,只要仪式热闹,饭菜可口,谁还真在乎新娘是不是原装的?」
「等事后解释清楚,大家只会夸您家机智,骂那卢家不地道。」
夏嫣然也反应过来,赞同道:“浩东说得对!当务之急是把眼前的场面应付过去,不能让他们家的阴谋得逞,更不能让曾老师您一家丢这个脸!”
事已至此,曾老师也只能选择相信林浩东。他赶紧给儿子打了电话。
另一边,正在新娘家门口绝望的曾小军接到父亲电话,虽然满心疑惑,但还是如同听到了天籁。
他立刻招呼接亲的车队,不顾卢家人错愕的叫骂,头也不回地驶向了青山乡政府。
乡政府门口,罗欣乡长的堂妹罗小雨已经等在那里。
小姑娘二十出头,模样清秀,性格大方,听堂姐说明情况后,也是义愤填膺,毫不犹豫地答应帮忙。
见到车队来了,她在罗欣的简单交代下,迅速换上事先准备的一套红色敬酒服(罗欣临时从乡里文工团借的),盖上了红盖头,坐进了主婚车。
车队浩浩荡荡返回榴花村,虽然比原定时间晚了不少,但总算在新娘进门吉时截止前赶到了。
鞭炮响起,锣鼓喧天。
“新娘子”在伴娘(罗欣临时找的一个乡政府女干事)的搀扶下,袅袅婷婷地下了车。
虽然身形和隐约可见的侧脸与卢璐有些差异,但在红盖头和喜庆氛围的掩护下,竟也无人深究。
大部分宾客只当是新娘子接来了,纷纷起哄叫好,场面重新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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