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人确实可恶,但他身为大河村里正,还真不能就这么看着人被饿死,对自己和村子的名声都不好。
他进屋拿出一袋糙米,递到姚老大手上,“这10斤糙米是借给你的,后面你就自己想办法吧。”
“里正叔,你能不能让我去工地上干活,我保证好好干,绝不偷懒。”
对于姚家如今的情况,里正也是很无奈,以前是多么大的一家子,有钱有粮,儿孙满堂,再看看现在,人都要被饿死了,怪得了谁呢!
“唉!你明天早上来找我吧,他相信陈锦南不会怪他的,她是一个胸襟豁达,做大事的人,只要自己把人管好,不出岔子就行。”
姚老大饿极了,回家就赶紧煮了一锅稠稠的粥,先把自己的饿肚子给吃饱,其他人也管不了那么多,给邓婆子送去一点,邓婆子吃了几口,就不吃了。
姚老大上工干活去了,工地上有吃的,姚老头去老二家混饭,邓婆子在家没有人管,姚老大晚上回来看一眼,把自己省下来的馒头,用冷水泡了喂给邓婆子。
就这样,过了四、五天,邓婆子死了,不知道是摔死的还是饿死的,姚老大回去的时候,人是躺在地上的。
他赶紧去找老二和老四,老二一家子都去了,老四也去了,但屈青萍和女儿没有去,毕竟那是他的亲娘,就让他送最后一程吧。
老大赶紧把去叫白腊梅回来,白腊梅听说邓婆子死了,这次他倒是没有犹豫,直接带着儿子跟着回来了,毕竟娘不是家,他待着也憋屈。
白腊梅先回前去,姚老大顺便给两个妹妹报丧,这次两人也跟回来了,婆家人也没有阻止。
办丧事没有钱,大家都把目光看向老四,老四去镇上买了一口薄棺、寿衣和香马纸钱,邓婆子已经被王金花收拾干净,用被子盖着。
村里人帮着把寿衣穿上,边穿还边说,“老姐妹呀,你说你要强了一辈子,儿孙满堂,最后落得这个下场,怨得了谁呢,但愿你去了那边,能投个好人家,做个好人。”
白腊梅进来就哭,“娘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你还没有看着孙子金榜高中,娶妻生子呢。”
“别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谁不知道谁呀!你要是孝顺,能不在家好好侍奉婆母,跑去娘家躲清闲。”邓婆子的老姐妹说道。
白腊梅哭声顿时停住,脸刷一下白了,“婶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婆母,公爹生病,我起早贪黑的伺候,还要挨老大的打,我这才一气之下回了娘家,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老二,你们知道我不在家,还不过来伺候婆母,就看着婆母这样离去,我门做儿女的真是不孝啊!”
王金花正要对骂,被老二制止。今天这种场合,哪里适合吵架。
两个女儿带着一家子也来了,进门就嚎啕大哭,家里吃的一口没有,帮忙的人一口饭没有吃上,一家子没有米下锅,又都看着老四。
老四在地上磕了个头,“娘,儿子就送你到这里,你一路走好,说完大步离开。”
镇上读书的姚光宗也回来了,看到家里这样子,不由得埋怨道,“四叔真是不孝,奶都死了,也不守孝,家里那么有钱,就这样看看姑姑、姑父挨饿。”
村里人实在待不住,就剩下他们这一家子,最后大家一商量,马上去姚家得祖坟那里,挖了一个墓穴,把人埋了,然后各回各家。
邓婆子死了,姚家终于清静了,白腊梅现在掌家人,至于,姚老大和姚老头,他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她让姚老大向姚老头要家里得房契,姚老头不给,白腊梅也不是吃素的,你不给房契,我就不给你吃的。
姚老头现在有吃饭的地方,才不怕白腊梅,结果到老二家,人家早早吃了,锁上门,人不知道去哪了。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姚老头就知道老二家这是不要他了,又回到姚家,空着肚子躺在床上,等姚老大回来。
“老大,你们一家子是要饿死我吗?”
“爹,你说的这是啥话,这房子本来就是给我们的,你拿着房契难道还想给老三,家里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还不都是因为你们。
如今姚家是我掌家,一切都得听我的,你要是再这样,那你爱咋地咋地。”
“老大呀,爹不是不给你,爹就怕以后没有人管啊”
“爹,我是你的亲儿子,难道我还能不管你,以后这个家就交给我,你什么都不用管,把家里那几亩地侍弄侍弄就行。”
姚老头权衡利弊,最终还是把房契给了老大,从此以后,就看着老大两口子的脸色过日子,以前有儿子门下地干活,自己去地里干两下,就感觉腰酸背痛,如今天天干,倒觉得没什么。
闲下来的时候,他就在想,他这一辈子投了个啥?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在自己手里彻底败了。老婆子呀,你怎么那么早就走了,万一哪天老三在外面发了大财,衣锦还乡,那可就看不到了。
姚老三跟着商队出了永康府,他以为他的人生将迎来新的转机,拿着这些银子,跟着商队做生意,不出两年,自己将是富家一方的财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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