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晓如径自走至纱帘,或许是感觉自己的面容已经毫无神秘,于是就将纱帘向一侧掀起,她又转身向步悠然问道,“公子昨日说的那首曲子,现下可有曲谱?”
步悠然恍然,赶忙将口中的馒头咽下,不甚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连忙回道,“有,我这就给您写下来。”
其实十面埋伏曲谱很短,步悠然只需一会儿就写完,直接递给了宇文晓如。
她蹙眉,看了一会儿,“恕小女子只是浅薄,不懂先生所写。”
完蛋!
步悠然就怕是这样,古代的曲谱和现代的肯定不一样,况且步悠然刚刚所写的都是简谱。
步悠然捡起地上未吃完的馒头,抿唇沉思,“要不然我给你先哼哼一遍,你听听,试着自己找找音,如何?”
宇文晓如点头。
步悠然扯了下嗓子,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唱歌,让她唱点歪七扭八,乱七八糟的其他“神”曲,步悠然倒是毫不犹豫脱口而出,但正经的曲子要求就比较高,像是以前看电视节目上那些音乐人们说的,要在节拍上,不走调,收放自如等等。
步悠然哼了一遍,看向宇文晓如,她一脸凝思,许久,终是叹了口气,“有生之年,竟是能听到这般水准的曲子,也算是值了。”
步悠然听到这般赞美之言,心下总算是踏实了下来。
“不知您的那位友人是谁?竟然可以做出这般让人身临其境的曲子?当真让小女子钦佩不已。”
步悠然回道,“很抱歉,此人已经离世。”
“离世了……”宇文晓如听到后不由满脸惆怅,“小女子还以为可以与他见上一面。”
步悠然也不说话,待多愣了一会儿,宇文晓如期待地再次看向步悠然,说道,“还望公子多给小女子哼几遍,我想要一一找下音。”
步悠然当然乐此不疲,以报答她的收留之恩。
这样一日下来,宇文晓如竟是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虽然过程很是艰辛,反复调试,毕竟步悠然的谱子是现代改编过的,而换到宇文晓如这边只有五个音阶。
这日傍晚,步悠然除去脸上妆容,计划顶着原本那张人皮面具就出门。
没想刚要开门,正好听到楼下传来官兵询问的声音。
“有没有见过这两个人?”官兵拿着一副画像问道。
老鸨仔细看了看,又扭头向大茶壶,“你见过吗?”
“没有。”大茶壶摇头。
老鸨笑着回道,“哎哟,我的官老爷,您也不看看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哪里还能藏匿官府缉拿之人,借老娘几个胆子也不敢啊。”
官兵将画轴一收,转身而出。
屋内的男男女女从惊吓之中缓过神来,继续觥筹交错,耳鬓厮磨。
芷儿慌忙走回屋内,对着宇文晓如附耳低声说了几句私语。
步悠然实在想不到楚瑾瑜竟然如此大张旗鼓地来抓她,逼她就范,想她现在已经完全无路可走,若是眼前的宇文晓如让她出去,她也只能乖乖返回宰相府了。
宇文晓如从琴边站起身,掀起纱帘,走了出来,“公子到底犯了什么罪?为何他们要通缉你?”
步悠然苦笑,“我要说我什么都没干,姑娘信吗?”
“信。”宇文晓如毫不犹豫地点头,“这个世道已经完全乱了……”
步悠然亦是附和地点了点头,“听闻,太子被罢免,皇上卧病不起,有人说……”她偷觑了一眼宇文晓如,“要变天了。”
芷儿在旁侧忽地紧张,她刚要启口责备步悠然乱语,却被宇文晓如打住。
“皇帝本就昏庸无能,变天……于百姓来说,或许是好事。”
步悠然很是惊讶,恐怕宇文晓如会是第一个感觉换朝政是好的。
宇文晓如笑了,“和公子扯到别的了。现下这种情况,公子怕是想出去都难,倒不是小女子哄您,怕您委屈,您总在这边躲着,一日两日倒还好,日子久了,当真可以吗?”
步悠然咬着下唇,犹豫,半会儿,说道,“如若晓如姑娘肯帮在下一个忙,或许在下会有转机。”
“您说。”
“帮我给太子太傅稍句话。”
“太子太傅?”宇文晓如扬声。
步悠然点头。
她蹙起秀眉,“说来也巧,明日晚间,小女子被邀去参加御史大人的寿宴,听闻这次请了一些三品以上的官员,倘若小女子见到太傅大人,一定会转告。”
步悠然拜身行礼,“如此,太感激姑娘了。”
宇文晓如淡笑,“您再帮我听听下面的音对不对?”
如此又过了一日,直到傍晚,宇文晓如和芷儿两人收拾妥当便去了御史大人府。
步悠然闲极无聊就在屋子里做瑜伽,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门外传来敲门声。
步悠然不由纳闷,按理说迎春楼内人应当认为此屋无人才对,怎会有敲门声。
她当作听而未见,只是不敢乱走动,怕外面人听到。
可敲门声却不断,还传来声音,“公子,您在里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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