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912年,赵胤于邯郸登基称帝,定国号为“赵”,年号光武,史称大赵光武帝。
赵胤的统治融合了汉制与革新。他重建三省六部,推行均田新法,开辟贯通南北的大运河延伸工程,并设立市舶司专营海外贸易。短短二十年间,大赵疆域东至朝鲜、北抵漠南、西控河西、南达交趾,人口恢复至三千万,国库充盈,府兵精锐,史称“光武中兴”。
然而盛世之下,一道深刻的裂痕正在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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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武帝晚年,朝堂上关于国家战略的争论日益激烈,逐渐形成两派:
“大陆派”以太子赵仁及中原世族为代表,主张“以农为本、固守中原”,认为应集中资源巩固黄河、长江流域,修建长城防御北方游牧民族,对海外贸易持保守态度。
“海洋派”则以四皇子赵晟及东南沿海商人集团为核心,提出“以海富国、开拓四方”的战略。他们指出,大食(阿拉伯)、天竺(印度)的海上商路利润丰厚,且南洋诸岛土地肥沃,可缓解中原人口压力。
两派争执不下,甚至演变为朝堂上的公开对峙。公元935年,光武帝病重之际,这场争论达到高潮。
是年秋,洛阳皇宫紫宸殿内,一场决定帝国命运的辩论持续了三天三夜。大陆派以“华夷之辨”为据,称“渡海者背弃祖地,非我族类”;海洋派则引用《史记·货殖列传》,力证“通商而富国,古已有之”。
病榻上的光武帝最终做出了一个折中却导致分裂的决定:册立太子赵仁继位,但同时授权四皇子赵晟组建“东海经略府”,统辖登州、明州、泉州等沿海州府及所有水师,给予其海外开府之权。
此诏书一出,朝野震动。老皇帝的本意或许是平衡两派,却不知已为帝国的分裂埋下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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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936年,光武帝驾崩,赵仁即位,是为大赵惠宗。惠宗登基后立即开始限制海洋派势力,削减水师军费,提高海商税赋。矛盾迅速激化。
公元938年春,四皇子赵晟在泉州召集东南沿海十五州刺史及水师将领密会。三个月后,一支由三百艘战舰、五万精兵、三万工匠及家眷组成的庞大舰队从泉州港启航。这支舰队携带了当时中国最先进的火药配方、造纸术、印刷术和大量典籍,浩浩荡荡向东驶去。
赵晟的舰队先抵达流求(台湾),建立中转基地,随后北上,在朝鲜半岛南部与当地豪族联合,击败新罗残余势力。公元939年,舰队跨过对马海峡,登陆九州岛。凭借先进的技术和军事组织,赵晟的军队在三年内统一了日本诸岛,于公元942年在京都(后改名“长安东都”)正式称帝,国号仍为“赵”,史称“新赵”或“东海赵”,自称中华正统。
消息传回洛阳,朝堂震怒。惠宗下诏削去赵晟一切爵位,称其为“海逆”,并断绝一切往来。然而浩瀚大海已成天堑,大赵水师无力远征。
自此,中华文明一分为二。
以洛阳为中心的大赵皇朝,坚守“中原正统”,发展出高度精致但日趋保守的农耕文明。他们修建了更宏伟的宫殿、更完备的科举制度、更精细的理学思想,但对外部世界逐渐失去兴趣。至十一世纪初,大赵禁止民间建造双桅以上海船,闭关倾向日益明显。
以扶桑诸岛、朝鲜为中心的新赵,则开创了独特的“海洋中华”文明。赵晟(庙号世祖)定都于京都,同时设“南都”于釜山、“东都”于江户(东京),形成三角统治核心。新赵积极融合中原文化、朝鲜技术和日本本土传统,发展出强大的造船业和火器制造技术。他们继续向南洋开拓,在吕宋、苏门答腊建立商站,甚至与印度朱罗王朝、阿拉伯阿拔斯王朝建立正式外交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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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百余年,两个中华政权沿着不同道路发展:
大赵皇朝在保守中逐渐僵化。土地兼并严重,北方契丹、西夏不断侵扰,朝廷却将大量资源用于维持庞大的官僚体系和禁军。
科举制度演变为门阀子弟的晋升阶梯,寒门难以上升。尽管文化艺术达到极高成就(出现了类似《清明上河图》的《洛阳盛景图》等杰作),但社会矛盾如地火暗涌。
新赵则展现出惊人的活力。他们建立了独特的“海陆双轨制”:本土实行改良的均田制,保障农业生产;海外则通过特许商团进行贸易扩张。
新赵朝廷设立“四海监”,系统收集航海图、各地物产与风土情报。至十一世纪中叶,新赵舰队已定期航行至巨港(今印尼)、锡兰(斯里兰卡),甚至有两艘探险船抵达东非海岸,带回了长颈鹿和象牙。
文化上,新赵推行“和而不同”的政策:官方文书使用汉字,但允许民间使用简化字和标点;儒学仍是正统,但增设算术、航海、外国语等实用学科;佛教、道教与神道教共存。
京都成为当时东亚最开放的国际都市,阿拉伯商人、印度僧侣、高丽工匠在此杂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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