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打算怎么做?”阿桑轻声问。
林清轩站起身,在狭小的房间里踱步,“此事关系重大,必须谨慎。”
“少爷说得对。”阿桑点头,“如此珍贵的矿产,朝廷定会派专人来接管。到时,不仅矿场要上交,恐怕所有知情者都会...”
她没再说下去,但林清轩明白她的意思——灭口,是朝廷保守机密的一贯做法。
“我知道该怎么做。”林清轩下定决心,“这个秘密,暂时只能你知我知。”
阿桑担忧地看着他,“刀疤刘和那两个矿工...”
“我会处理。”林清轩目光坚定。
当日下午,林清轩召集刀疤刘和那两名发现矿石的矿工。
“那处矿脉我已经查验过了,”他对三人道,“只是一种比较罕见的杂矿,价值不大,但开采难度高,暂时没有开采价值。”
刀疤刘明显松了口气,“原来如此,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林清轩笑问。
“没什么,”刀疤刘挠头笑道,“既然没用,封了也好,省得弟兄们白费力气。”
林清轩从怀中取出些许碎银,分给两名矿工,“辛苦你们了,这点银子拿去打酒喝。矿洞里的事,就不要对外人提起了。”
两名矿工欢天喜地地接过银子,连连保证守口如瓶。
众人散去后,刀疤刘却留了下来。
“林哥,那石头...真的只是杂矿吗?”他压低声音问。
林清轩不动声色,“为何这么问?”
“我跟矿石打了十几年交道,从没见过那种成色的杂矿。”刀疤刘目光锐利,“您若信得过我,就跟我交个底。我也好知道往后该怎么应对。”
林清轩沉默片刻,终于道:“刘兄,你我相识虽短,但肝胆相照。我不瞒你,那矿石极可能是稀有矿产,价值连城。”
刀疤刘眼中闪过一丝惊诧,随即恢复平静,“果然如此。那您为何...”
“怀璧其罪的道理,你应该懂。”
刀疤刘重重点头,“明白。那接下来...”
“封洞只是权宜之计,”林清轩压低声音,“我需要你找几个绝对可靠的弟兄,悄悄地从另一处开挖,打通到那片矿脉。记住,必须是心腹中的心腹。”
“放心,包在我身上。”刀疤刘郑重承诺。
夜幕降临,林清轩独坐灯下,面前摊开一张粗糙的矿场地图。他的手指轻轻划过那片隐藏着秘密的矿脉,心中百感交集。
命运真是奇妙。一年前,他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公子,被流放到这苦寒之地等死。如今,他不仅在这残酷的环境中生存下来,更可能坐拥足以改变命运的财富。
但这财富,真的能带来福气吗?
他想起京城中的姐姐林清韵,不知她在深宫之中是否安好。想起惨死的父母,想起林家昔日的荣光与顷刻间的崩塌。
权力与财富,从来都是双刃剑。
“少爷还没休息?”阿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林清轩开门请她进来,“在想些事情。”
阿桑的目光落在地图上,立刻明白了他在思考什么。
“少爷在犹豫是否要开采那片矿脉?”
林清轩苦笑,“什么都瞒不过你。”他叹了口气,“阿桑,你说这究竟是上天赐予的机遇,还是另一个陷阱?”
阿桑静静地看着他,“是福是祸,取决于少爷如何运用它。”
“此话怎讲?”
“昔日前朝也曾发现锆石矿,本可充实国库,造福百姓。然而皇室严密封锁消息,将矿产据为己有,最终引发诸侯争夺,战火连年。”阿桑轻声道,“可见宝物本身无善恶,全在人心。”
林清轩若有所思。
“少爷可知道‘塞翁失马’的故事?”阿桑问。
“自然知道。”
“那少爷应该明白,福祸相依,世事无常。”阿桑目光沉静,“今日之喜,可能酿出来日之忧;今日之祸,也可能成为明日之福。关键在于持守本心,不为外物所役。”
林清轩怔怔地望着她,忽然发觉眼前的阿桑已不再是记忆中那个单纯的小丫鬟。岁月的磨砺让她拥有了超越年龄的智慧与洞见。
“阿桑,若你是我,会怎么做?”
阿桑轻轻摇头,“我不是少爷,无法替您做决定。但我相信,无论少爷作何选择,都会以大局为重,以众人安危为念。”
她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又停下脚步,“对了,少爷要的医书,我托人从镇上带来了。”
林清轩这才想起,为了掩饰阿桑的身份,他对外宣称她是自己请来的大夫,并请她帮忙搜集一些医药典籍。
“多谢你。”
阿桑离开后,林清轩陷入沉思。她的话点醒了他——重要的不是矿产本身,而是如何利用它。
接下来的日子,林清轩表面上如常管理矿场,暗地里却紧锣密鼓地筹划着。在刀疤刘的协助下,他挑选了五名绝对可靠的矿工,组成一个秘密小组,从一处废弃的旧矿洞开始,向那片稀有矿脉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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