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李府后园。
李尧因着白日被睿泽安和柏松联手“镇压”,心中憋着一股闷气,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他索性披了件外袍,趿拉着鞋子,溜达到后园想吹吹风,散散心。
刚走到连接后园的抄手游廊,他便被眼前的一幕吸引了。
皎洁的月光下,两道修长的身影正在园中空地上交错闪动。一人玄衣墨发,剑气凌厉冰寒,正是睿泽安;另一人白衣胜雪,剑势清逸灵动,则是柏松。
两人剑光闪烁,衣袂翻飞,时而如惊鸿掠影,时而如游龙穿梭。冰冷的剑气与清冽的剑意相互碰撞、交织,在月色下划出一道道令人目眩神迷的光弧。
李尧看得眼睛都直了,下意识地蹲在廊柱后面,只探出半个脑袋,嘴里不知何时摸出了一个灵果,一边啃一边含糊不清地小声点评:
“哇!干爹这招‘黑虎掏心’……呃不对,是剑招,角度刁钻,帅!
柏师弟这式‘白鹤亮翅’,身法飘逸,妙啊!”
他完全忘了自己还在跟这两人“冷战”,看得津津有味,甚至有点手痒。
眼看着两人越打越快,剑光几乎连成一片,身影在月下模糊难辨,李尧体内的“热血少年”之魂又开始熊熊燃烧。他觉得自己修为大进,又观摩了如此“高端”的对决,定然能……插上一手?
至少也能在“素雪仙子”面前多一个“曾与高手过招”的吹嘘资本!
一股莫名的勇气冲上头顶,李尧猛地将剩下的灵果塞进嘴里,胡乱嚼了两下咽下去,然后从廊柱后跳了出来,大喊一声:
“两位且慢!如此良辰美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也来助助兴!”
话音未落,他便张牙舞爪地,如同扑向灯火的飞蛾,朝着那剑气纵横的战圈中心莽撞地冲了过去!他甚至没想好用什么招式,脑子里一热,就使出了那套野路子的起手式,试图“加入”这场高端对决。
然而,他高估了自己那点微末的修为,更低估了睿泽安与柏松切磋时,那看似收敛实则依旧澎湃的灵力余波和剑气领域!
他刚踏入战圈边缘,甚至还没能靠近两人三丈之内,一股混合着冰寒与锋锐的无形气浪便猛地向他拍来!
“哎哟!”
李尧只觉得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充满弹性的墙壁,胸口一闷,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
“噗通——!”
一声巨大的落水声响起,水花溅起老高。
李尧精准无比地掉进了廊檐下的荷花池里!
冰冷的池水瞬间将他淹没,呛得他连喝了好几口水。他手忙脚乱地扑腾着,好不容易才从水里冒出头来,剧烈地咳嗽着,整个人狼狈不堪。
他身上的白色寝衣本就单薄,被水彻底浸透,紧紧贴在皮肤上,几乎是透明的,清晰地勾勒出少年略显单薄却线条流畅优美的身形。湿漉漉的墨发黏在脸颊和脖颈上,水珠不断从他光洁的额头、挺翘的鼻尖、泛着水光的唇瓣滚落,顺着精致的锁骨,滑入那因急促呼吸而微微起伏的、半透明的衣襟深处。
月光洒在他身上,水光潋滟,映得他皮肤愈发白皙,眼尾因呛水和惊吓泛着诱人的薄红,眼神湿漉漉的,带着点懵懂茫然的惊恐,像一只不慎落水、受了惊吓的漂亮猫儿,竟有种惊心动魄的脆弱与……不自知的诱惑。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让睿泽安和柏松瞬间停下了切磋。
两人几乎是同时身形一闪,来到了荷花池边。
看到池中李尧那副湿身诱惑、我见犹怜的模样,两人眼神皆是一凝。
睿泽安动作最快,他迅速解下自己玄色的外袍,不等李尧自己爬上来,便俯身探手,一把抓住李尧湿滑的手臂,用力将他从水里提溜了上来,同时用宽大的外袍不由分说地将人从头到脚裹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滴着水、惊魂未定的小脑袋。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柏松也伸出了手,想要去搀扶李尧的另一只手臂。
于是,场面就变成了:睿泽安用衣物将李尧紧紧裹住并攥着他一只胳膊,柏松的手则落在了李尧另一只裸露的、湿漉漉的手臂上。
两人一左一右,动作几乎同步。
然而,就在柏松的手接触到李尧手臂皮肤的瞬间,他的指尖清晰地感受到了一道尚未完全愈合的、狰狞的凸起的伤口!
“李师兄,你手臂上的伤……”
睿泽安闻言,眉头一皱,也立刻低头,强行扯开刚刚裹紧的衣袍一角,看向李尧那只被自己攥着的手臂。当那道深可见骨、虽然敷了药但依旧明显的伤口映入眼帘时,他周身的气息骤然一寒。
“怎么回事?”睿泽安的声音比池水还冷,目光锐利地盯着的李尧,“这伤,怎么来的?”
李尧还处在落水的懵逼和冷意中,被两人一左一右抓着,又裹着湿透的、睿泽安那带着冷冽气息的外袍,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下意识地就回答了:“啊?这个啊……就是……就是之前回来的时候,在路上不小心……遇到了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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