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点头，目光仍盯着铁水池。那里雾气已散，水面平静，但底部有暗流涌动。他知道欲魔在等，等他力竭，等符咒失效。

紫微星君站在五步之外，没走，也没再开口。他看着空中缓缓旋转的三毒符，眉头始终未展。良久，他低声说：“此符逆天而行，终有代价。”

林深终于开口：“天规管的是行为，不是手段。只要守住底线，路怎么走，我说了算。”

紫微星君没反驳。他只是看了林深一眼，又看了一眼叶知秋，转身离去。身影化作一道雷光，冲上云霄。

地底传来老喇嘛的声音：“符成则阵固，好孩子，莫停。”

林深深吸一口气，双手握住铁心戟，准备将符咒打入地脉核心。他知道这一步不能错，一旦失败，八苦阵将彻底崩溃。

他调动全身阳气，掌心血纹裂痕扩大，渗出血丝。铁心戟嗡鸣不止，与三毒符产生共鸣。他正要发力，忽然感到一阵眩晕。

不是身体的疲惫。

是心里某个地方，裂开了。

他看见自己站在赌场中央，母亲坐在对面，笑着推过一张牌：“赢了就能回来。”

他又看见陈胖子倒在血泊里，手里攥着契约残页，嘴里喊着“对不起”。

最后是叶知秋，她站在雪地里，道袍染红，对他微笑：“别哭，我走了。”

全是假的。

可每一个画面都那么真实。

他咬牙，额头冒汗，强行压下这些念头。他知道这是三毒符的副作用——当你驾驭执念时，执念也在窥视你。

叶知秋察觉异常，伸手扶住他胳膊：“你还行吗？”

他点头：“能撑。”

她没放手，反而握紧了些。掌纹相贴的瞬间，铁心戟微微震颤，三毒符的旋转速度加快一分。

林深稳住心神，再次凝聚力量。他将铁心戟拔起半寸，准备引导符咒下沉。就在这时，掌心血纹突然剧痛，一道黑气顺着经脉向上蔓延。

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地。

叶知秋立刻蹲下：“反噬开始了。”

“没事。”他喘息，“还能撑十秒。”

他数着时间，七，六，五……

三毒符缓缓下降，对准地脉裂缝。

四。

三。

铁水池底突然传来一声低语：“你真的以为……你能控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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